“兄弟?”白钰不屑的冷嗤了声道:“这寻常人家的兄弟为了争夺一亩三分地儿还会反目成仇呢,更何况是皇家?丞相同朕提兄弟,可是糊涂了?”
林言琛道:“臣觉得,寻常百姓家再怎么争,地终归是自己家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暗指,这皇帝只要是白家人,谁做都行么?”
“臣不敢!”林言琛道:“臣的意思是,若是兵权陛下不能独揽,让王爷掌管一部分,总比全部给了外人好。臣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将来手握兵权的人都反了,王爷总归比外人风险小一些。当然,这只是最坏的假设,就是都不会造反,王爷也终归是比外人好的。”
白钰见林言琛提白阙说话,双眼微微眯起,道:“那依你看,朕应该将兵权交给睿亲王?”
“不能全交给王爷。”林言琛不会蠢到一直替白阙说话,面上一副全心替白钰思考的模样道:“不是说这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依臣看,陛下交给王爷部分兵权即可,其余的,陛下自己掌管或是交给旁人,令那人同王爷互相牵制着最好不过。”
林言琛此话一出,白钰才算打消了疑虑,仔细想想,林言琛的话不无道理。
君臣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后,在林言琛的刻意引导之下,白钰将兵力一分为三,他,白阙,周氏父子各掌握三分之一。
林言琛事先便劝服了周安,如此算来,白阙手中便有三分之二的兵权了,足够了!
林言琛离开的时候,见荣昭仪跪在外面,等着替护国将军求情,见到林言琛出来了,面色不善道:“大人方才在里面同陛下商议什么?是不是在讨论如何处置本宫父亲一事?”
林言琛本没想搭理她,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娘娘作为后宫妇人,有些事不是您该管的。”
说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臣听闻,先皇后就是因为干预前朝之事,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娘娘,莫要步了她的后尘才是。”
说这话时,林言琛的目光看的荣昭仪有些胆寒。
当年外界都传,孟长宁是得了怪病,后又有人说孟长宁是自尽而亡的,林言琛却不信,长歌的性子,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做出自尽这等没出息的事的。
后来长歌私下里告诉过他,当初,是白钰命人送来一杯毒酒了结了她。
可是通过和白钰的相处,林言琛隐约感觉到,白钰对孟长宁用情至深,偶尔无意提及孟长宁,白钰总会黯然神伤,当年未必会因为此事而处死孟长宁。
不过这些也只是林言琛的猜测罢了,之所以这么对荣昭仪说,不过是想试探她一下。
荣昭仪躲闪过林言琛的目光,冷道:“当年之事生时,大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居然就敢妄言本宫会如何,未免太过自信了些!”
确信了心中的猜测,林言琛无意同她扯口舌之快,只道:“娘娘说的是!臣不清楚当年之事,不过臣知道,娘娘现在就是跪再久也无用,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腹中胎儿受损!”
林言琛并未用皇嗣相称,好在心急如焚的荣昭仪也并未注意这些。林言琛走后,她便继续跪着。
荣昭仪怀着身子跪了几个时臣,夜深风大,白钰依旧未见她,直接命人将她强行带回了住处。
林言琛回府后,同长歌说了宫中情况,长歌听后只道:“荣昭仪如今怀着孩子,白钰说不定碍不住她苦苦哀求,未必会直接处死护国将军。”
林言琛道:“早晚罢了。”
长歌又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让白钰知道,荣贵妃腹中之子不是他的?”
“现在还不行,这些事娘子就不必费心了,交给为夫就好。”
二人褪掉外衫后,相拥着躺到了床上,长歌靠在林言琛胸口前,懒洋洋的闭上了眼道:“我才不瞎操心呢,对了,我这脸上的药汁又快到时候了,我又要去弄些来了。”
林言琛道:“你长时间涂着这个,时间长了会不会变不回来了?”
“有可能。”长歌故意问道:“到时候你会嫌弃我么?”
“说不定……”
“你敢?!!”
“不敢不敢。”林言琛叹了口气,在长歌间落下一吻道:“真是越凶悍了,睡吧。”
二人相拥着入眠后,屋外,不远处的季风立刻去像白檀汇报情况:“公主,相爷又单独和那个丑八怪独处一室了。”
“这贱人……”白檀铁青着脸道:“继续留意着她,我倒要看看,有我在,她能嫁给林言琛么?!对了,林长歌的下落找到了么?”
“未曾。”
“真是没用!继续找!!”
“是!”
季风退下后,白檀沉默了一会,扬起手来,将眼前梳妆台的物什一把挥落再地,瓶瓶罐罐瞬间摔了个粉碎!
林长歌林长歌……若不是因为林长歌,林言琛就不会一直对她抱着抵抗的态度,她有今日,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林长歌,你别让我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