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盯着,因为现场还有四五个汉子傻愣愣站在那里,没有认罪,不知所以。
我冲张哥努努嘴,“张队,看见没,这几个才是货真价实的乾通水处理员工,他们和你手里控制的那小子一样,是对方派来煽风点火的人…抓了,抓啊!”
这次,没等我说第二遍,甚至没有等大胡子命令,那些已经憋得满腔怒火的刑警兄弟,早就冲了过去,三锤两棒子,将最后站着的四五个家伙全部控制住。
张队冷着脸哼了一声,“带上车,全都铐了,回去好好审问。”
于是,就像狂风暴雨在一道彩虹出现的时候忽然骤停,包括还在白事摊场那里站着的几十个混混,全都蔫了,不管其中是不是混杂着乾通水处理的人,谁也不敢动,不敢反抗,乖乖地被控制住。
这时候,有几个媒体记者走上前,试图采访我。
不过还没等他们说几句囫囵话,我已经伸手打断对方,寒着脸道,“诸位,今天的我,也许是最后一次以自由身站在大家面前,也许过不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后,我也会被戴上手铐,和他们一样接受法律法规的制裁…但是我江枫不后悔,能以我一个人的自由换得一方乡土安定,换得我江枫的乡里乡亲们安居乐业,我…认了!”
说到这里,我已经有些动情,颤抖着手将枪还给张哥,我说,“张队,请再给我几十分钟自由,让我最后做一件事好吗?我知道你职责所在,肯定要抓我的,但…唉,请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最后完成一个心愿,行不?”
那些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开始叫好,甚至媒体记者们也纷纷开口,说什么我一定会没事儿的,法律中有酌情从轻一说,我这样也是为了使命,为了揭露社会中的罪恶行径,为了保一方水土平安,我不会被制裁的…
笑了笑,我没有解释,因为我知道,任何解释也没有意义,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远比大多数人更懂的知法犯法的错误有多大。
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然,一个儿子因为不堪忍受母亲受辱而杀人,却最终还得被判无期这种事情就不会生了。
快意恩仇在如今的法治社会绝对不允许,否则每个人想怎样就怎样,社会还不乱了套?
张哥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叹口气向远处走,将这片万众瞩目的空间留给我江枫一个人。
不远处,李侃和墨芷舞并没有过来,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是已经开始琢磨如何为我脱罪减轻责任,或者商量别的什么事儿,我并不知晓,也没心情去想。
“各位媒体、新闻界的朋友们,今天你们接到的通知是来采访一个集体送葬仪式,对吗?”
众人七嘴八舌回答我,基本都是,对的,就是这回事。
“可,你们出的新闻,标题大都冠以‘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地下势力,集体大出殡’这样的用词,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