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等下通知他家里人来领尸体吧,我们先去所里讨论一下案情、”梁警司拍完照,主人一样的挥挥手,示意剩下的人跟她去狗家秤派出所讨论案情。
师傅和靳雪峰都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我没有跟他们走,而是转身朝着祥祥的尸体走去。
我蹲下l身,看着席子上被梁警司为了验尸给剥得赤条条的祥祥,他全身显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那是被放干了血的人才有的样子,就像当初的刘静。
我伸手o了o祥祥的脸蛋,他的脸蛋还保持着那种孩童的稚嫩,但是却已经冰冷。我的记忆里祥祥是个内向的孩子,他娘在供销社上班,供销社在镇西头,他放学后去镇西头找他娘会经过派出所,这小孩每次见到我他都会腼腆的喊我一声二草哥,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瘦小腼腆的孩子喊我二草哥了……想着我心里一酸,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咚咚咚
身后传来金属板被橡胶之类的软东西敲击的声音,声音有点闷,并且显得急促而不耐烦,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去,看见那个冰雕娘们正因为我不听她的命令而冷冰冰的盯着我,她正拿一只手不耐烦的敲着车门,她连话都不屑对我说,就用不耐烦的敲车门的方式让我注意分寸,别继续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我转过脸的时候,现她看见我的脸好像诧异了一下,我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眼里有眼泪被她看见了,娘的,这娘们视力咋这么好呢?老鹰的眼睛吗?隔这么远都给她看见,可不能给她看了笑话,我连忙装作风沙入眼的样子,胡乱的用手背抹掉脸上的眼泪,用高昂的声调回答道,“你们先走吧,我送孩子回家”
说着,我朝向围观的村民道,“你们谁家里有不要了的毛巾毯子,给我一条”
很快就有好心的村民给我送来一条破毯子,我用毯子把祥祥小心的裹了,抱起来。我准备抱着他,徒步回狗家秤。其实我觉得对不起祥祥,我作为狗家秤的片警,对祥祥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想送他一程。
“回来”
我听到那个女人在喊我,语调依旧是没有什么感情。我回头只见那个冰雕女人正向我招手。
我有些狐疑的看看她。
“一起走吧”说着她就自顾自的坐到了车后座上。
我有些犹豫,这一路去狗家秤镇上少说也有七八里地,用走的还抱着个孩子实在不会太轻松,可是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想听一个女人呼来喝去的吩咐。
正当我踌躇之际,那边的师傅大咧咧的吼了句,“你个瘪犊子,人梁警司都话了,还不赶快给我滚过来?!”
听师傅这么一说,我不自觉的就抱着祥祥朝着吉普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