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把短信拿给商丘看, 商丘看了看, 随即抬起头来,凝视着谢一, 谢一被他看得突然心脏狂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商丘的表情实在太严肃正经了。
商丘终于开口了,声线沙哑, 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气, 说:“接/吻吧。”
“接……”
接/吻?!
谢一都懵了, 睁大了眼睛,因为商丘一直盯着他,所以谢一顿时脸颊就通红了, 难道是他们要接/吻?
谢一结巴的说:“啊?接……接/吻?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表白呢, 虽然接/吻已经有两次经验, 不过那都事出有因。
等等……
表白?!
谢一顿时更懵了, 这是什么想法,和商丘表白?不不不, 自己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
谢一脑子里混乱这, 天人交战, 想着到底要不要表白,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商丘挑/起嘴角, 笑着说:“我说, 让阿良他们假接/吻。”
谢一:“……”话不说全了!害得自己误会了。
谢一突然觉得自己想的驴唇不对马嘴, 顿时羞耻的想把脑袋扎在桌子下面才好。
商丘则是面带微笑,一脸戏谑的笑容,说:“你觉得呢?接/吻怎么样?”
谢一赶紧咳速了一声,说:“哦、哦,好啊,我觉得挺好,这样青骨在旁边的话,就能刺/激到他了。”
商丘笑眯眯的,欣赏着谢一羞耻的红的脸,心情大好的给倪缨了一个短信。
倪缨接到了短信,笑眯眯的对阿良说:“井先生,你的朋友让咱们来个接/吻。”
阿良也吓了一跳,说:“接/吻?”
倪缨笑了笑,伸出娇/艳的小/舌/尖儿,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你觉得呢?”
阿良赶紧给谢一编辑短信,说自己这样不好吧,毕竟是演戏,总不能占别人姑娘便宜等等。
谢一觉得,怎么看也是那姑娘想占你便宜……
阿良可不想和刚见面的人接/吻,但是青骨一直没出现,阿良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演得不够真切,毕竟他一直在给倪缨推荐深夜食堂里的招牌菜……
谢一给阿良了好几个短信,只是假接/吻,错位吻而已,而且青骨那脾气,如果阿良和别的女人靠的近一点儿,肯定都会炸毛的,说不定就管用了。
阿良没有办法,最后“铤而走险”的答应了,倪缨则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笑眯眯的稍微凑过去一点儿,献上自己的红/唇。
阿良眼皮狂跳,总觉得倪缨在逗自己玩,于是阿良特别特别缓慢的靠过去,就好像是只蜗牛一样,一点点的靠过去。
谢一也有些紧张,不知道青骨到底会不会出现,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突/情况。
餐厅的门打开了,一个小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小姑娘就是曹女士的女儿,之前谢一领教过了,熊孩子一个。
小女孩走进来,直接走到曹女士和廉先生面前,曹女士惊讶的说:“你……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哗啦!”一下就朝着廉先生泼去。
廉羽反应很快,赶紧挡在廉先生面前,“哗啦”一声,酒水一下泼在了廉羽的脸上,廉羽“啊……”了一声,似乎是眯了眼睛,连忙捂住自己的脸。
廉先生顿时有些吃惊,连忙伸手拉住廉羽,说:“廉羽,廉羽?!”
廉羽捂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很疼痛似的,嘴里出难耐的通呼声。
那小女孩被吓了一跳,随即梗着脖子说:“别装了,泼一杯酒就要死似的!哼!”
她说着,转头对曹女士说:“你这个贱女人,我不管你和多少男人睡,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廉辰安是杀了我爸的人,你要和他睡,我就一刀捅/了你!”
曹女士尖声叫着,说:“你!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呢!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小女孩却不以为意。
廉羽看起来很痛苦,捂着自己的眼睛,几乎要跪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身/体也开始痉/挛。
廉辰安搂着他,说:“廉羽!廉羽!”
因为有人闹/事儿,还是个小姑娘闹/事,所以很多人都看向这边,阿良和倪缨的接/吻算是泡汤了。
谢一赶紧跑过来,说:“廉先生,需要帮忙么?”
廉辰安搂着廉羽,看到谢一和商丘,说:“麻烦帮忙开车,我要送廉羽立刻回去。”
谢一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廉羽一向很坚强,如果只是酒水眯了眼睛,不可能生这样的事情。
廉先生一把将廉羽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廉羽搂住廉先生的脖颈,还在瑟瑟/抖。
谢一赶紧推着廉先生的轮椅往外走,商丘也跟上去,阿良都傻眼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倪缨则是十分无奈,给商丘了一条信息——我帮你结账了,一会儿还钱。
她了信息,赶紧就去买单,把这两个桌子都买单。
谢一和商丘推着廉辰安和廉羽上了车,很快开车往廉辰安的工作室去。
廉辰安在后座上,怀里抱着廉羽,廉羽还在呻/吟着,很痛苦的样子,廉辰安低声说:“好孩子,没事儿,我现在要关闭你的开关,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廉羽眯着眼睛,他的一双眼睛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注视着廉辰安,轻轻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乖顺似的。
廉辰安抬手在廉羽的头里轻轻的摩挲,像是安抚孩子一样,随即一用/力,廉羽嗓子里出“唔”的一声,头一歪,瞬间闭上了眼睛。
谢一惊讶不已,说:“他怎么了?”
廉辰安松了口气,说:“廉羽的电路进水了,回去要清理一下,我暂时关掉了廉羽的开关,以免电路烧毁。”
谢一有些惊讶,廉辰安解释说:“廉羽的眼睛很怕水……该死!”
他说着,伸手抚/摸/着廉羽的脸颊,动作有些爱惜,十分小心翼翼。
商丘开车,火速开往廉辰安的工作室,到了工作室,谢一去推廉辰安,商丘直接把廉羽打横抱起来,那动作不像是公主抱,反而像是抗麻袋的,谢一突然觉得商丘公主抱自己的时候还挺温柔的……
众人上了楼,廉辰安快速的推开了工作室的门,将廉羽放在桌子上,桌上堆着很多零件,乍一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现在又天黑了,差点吓了谢一一跳,桌上竟然全都是“断胳膊断腿”!
商丘“啪”的一声把壁灯打开,谢一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零件,估计昨天廉辰安就是在这里给廉羽换的皮肤等等,桌上还堆着烧的黑漆漆的双手。
廉辰安将他放在桌上,准备拆开廉羽,谢一从没见过机器人,所以有些好奇,而且他真的不相信廉羽是机器人,因为廉羽本身太真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看一看。
廉辰安伸手在廉羽的脸颊抚/摸,随即就听到“咔嚓”一声,廉羽的脑壳竟然被扣了起来。
谢一“嗬——”的吓了一大跳,里面竟然还有脑子,还在动呢!
谢一差点直接吐出来,捂住自己的嘴,连忙转过身去。
商丘则是很淡定,注视着廉辰安。
廉辰安打开廉羽的脑壳,没有螺丝,是卡扣的,卡扣在里面,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个真人一样,没有破绽,打开脑壳之后,用脑壳的卡扣直接打开了脸。
商丘眯了眯眼睛,廉羽的眼睛竟然是金色的,两只眼睛都是金色的,里面有丝丝的放射性细线,平日廉羽“工作”的时候,眼睛可能就是灯泡的原理,会亮起来,这样就变成了和常人无异的深琥珀色,一断电之后,就露/出了里面的“灯丝”,是金色的丝线,看起来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廉辰安连忙用特制的手帕,将廉羽眼睛上的水全都吸掉,然后用小吹风机给廉羽把眼睛吹干,说:“他的眼睛非常怕水,这种设计是无法做成防水的,稍微有一点水都可能引起廉羽的异常……”
廉辰安说着,顿了顿,又说:“所以廉羽的感情虽然非常拟真,但是我没有给他编辑伤心的感情,他不会有任何忧愁,毕竟如果廉羽真的哭出来,会害死自己。”
谢一听着,终于明白了廉羽为何/在感情上那么“大度”,原来是因为廉辰安的编程问题。
谢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廉羽,廉羽摘掉脑壳和脸之后,里面做的也很仿真,不过他没有血液,肯定是不会流/血的,血液换成了电路,一丝丝的电路错综复杂,一些关键的电路包裹在“骨头”里,也是为了安全。
廉辰安小心的给他擦干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廉羽的脸放上去,随即是脑壳,也重新装回去,出“咔嚓”一声,这才全部装好。
廉辰安伸手进廉羽的头里,轻轻的摸了一下,说:“廉羽的开关也是指纹识别的,只有我的指纹能让廉羽启动。”
简直太先进了,这么保险。
廉辰安说着,伸手轻轻一按,廉羽的身/体突然动了,好像有了呼吸,胸膛开始欺负,虽然起初很稳若,不过缓缓的,廉羽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还是金色的,不过张/开的一瞬间,慢慢变成了深琥珀色,其貌不扬的颜色。
廉羽张/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乎不觉得疼了,对廉辰笑了笑,说:“谢谢先生。”
他说着坐起来,从桌上跳下来,廉辰安则是说:“该我谢你才对,不过你要避开一切有水的东西,知道么?”
廉羽说:“知道了先生,已经将您的命令编入程序。”
谢一:“……”原来编程这么容易?谢一还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学编程,那只小乌龟怎么也不听自己,简直要气死谢一了,差点砸电脑……
廉辰安说:“多谢你们,这次要不是因为你们帮忙,廉羽很可能有危险,廉羽是我的心血。”
谢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举手之劳。”
廉辰安笑着说:“正好我有个广告要请人来做,上次和谢先生合作的非常愉快,这个广告交给谢先生的话,肯定不错。”
谢一有些惊喜,廉先生出手大方,这个月业绩肯定不愁了,要知道谢一的工/资可是和业绩挂钩的。
廉辰安又转向商丘,说:“我还想请商先生,接一个委托。”
商丘说:“是什么。”
廉辰安说:“是我的委托。”
他说着,请大家都坐下来,廉羽很快端来了咖啡,还有一些甜点,笑着说:“请用。”
商丘倒是不客气,喝着咖啡,还往里面扔了四块方糖,看的谢一眼皮直跳,放这么多糖,真的不会糖尿病么?
商丘一边喝甜咖啡,一边吃甜点,廉辰安说:“其实不瞒商先生,我这工作室,最近总是有奇怪的事情生了,似乎不太干净。”
谢一有些惊讶,因为他们今天早上刚听曹女士说,她家里有奇怪的事情生,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点了点头,示意廉辰安继续说,自己都没说话,专心吃点心,一样点心就两块,不过种类很多。
谢一看着商丘吃的这么专注,也想尝尝,就拿起一块点心,哪知到商丘把自己那快吃完了,就伸手将谢一手中的那快点心很自然的拿走,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谢一:“……”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商丘虎口夺食,气的不行。
商丘则是耸了耸肩膀,很无辜且没诚意的说:“你也要吃?”
他说着,把咬了一半的点心放到谢一嘴边,谢一嫌弃的撇了撇嘴,最后也没吃,商丘就把点心给吃了。
廉辰安看着他们,笑了笑,说:“真羡慕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商先生和谢先生是好朋友了?”
谢一干笑两声,说:“对对,好朋友!”
廉辰安笑着说:“我以前也有不错的朋友,还是不错的商业伙伴,可惜……”
商丘扫/荡了最后一块点心,简直是风卷残云,喝光咖啡,将咖啡杯“卡”一声放在桌上,叠着腿,说:“葛山?”
廉辰安一愣,点头说:“对,就是他……不过都是过去式了,没什么好谈的,咱们还是来说说我的委托吧。”
廉辰安的工作室闹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日子都有征兆,就从会展之前开始的,只是廉辰安不信邪,所以没有注意,但是直到会展结束,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还有洗手间突然被锁住,洗手间窗外的黑影,都让廉辰安不得不信邪了。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记起来了,当时他和廉辰安被/关在洗手间里,洗手间的大门卡死了,窗户外面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廉辰安说了一个字,“他”,似乎有所指似的,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所以谢一没注意,此时回想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廉辰安说:“我的工作室有不少助手,很多人都说工作室会莫名其妙的憋灯泡,有的时候灯泡会爆/炸,洗手间的门反/锁,加班的助手还会看到窗户外面有黑影在飘,很多奇怪的事情。”
这些事情,和曹女士之前看到的也比较吻合,和会展里生的事情也比较吻合,谢一觉得这些委托可能不是巧合。
曹女士、廉辰安,再加上谢一之前频繁听说的廉辰安的三角恋绯闻,谢一不得不想,难道是曹女士的丈夫葛山,回来报仇了?
谢一有些狐疑,看向商丘,商丘则是表情很冷淡,说:“这里没有闹鬼的气息,如果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廉先生要小心了,因为这个鬼魂肯定会一些术法,故意掩藏了自己的气息,也就是说……有备而来。”
廉辰安点了点头,商丘说:“廉先生和什么人有仇么?”
廉辰安笑了笑,说:“这……我是生意人,理论上是没有仇人,但是您也知道的,想我死的人,可能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