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楚子墨始终蹙着眉,将药瓶打开,指尖勾起一点药汁重重抹在沐瑾萱的脖颈上,似带着惩罚的味道重重地涂抹着。
沐瑾萱冷不防被他的动作弄的痛呼一声,脚下趔趄了一步,却忘了身后是石凳,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一倒。
她压住心中的恐慌,正要承受身后那冰冷的石桌的撞击,忽然间,她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带起来,撞击在一个坚硬却又温热的怀抱里。
陌生的气息和怀抱让她僵在那里,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楚子墨搂着沐瑾萱柔软的腰肢,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心里深处似有一处柔软微微荡漾,垂眸望着怀中的人,久久未言。
“八王爷。”沐瑾萱微微挣扎了一下,唤了他一声,意思很明了。
泛着一丝柔色的眼眸瞬间冷厉,楚子墨松开沐瑾萱,出言呵斥道,“做事莽撞,成何体统,再有下次,本王就看着你摔成残废!”
刚后退两步的沐瑾萱听到楚子墨忽然的呵斥有些无语。
他这是倒打一耙,明明是他太用力她措不及防才差点摔倒,这又怪起她来了,再说,一个破石凳能把她摔成残废吗?
沐瑾萱却不反驳,静静的立在那,“是八王爷,奴婢下次注意。”
楚子墨气得一噎,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将手中的瓷瓶扔向沐瑾萱,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接,面色毫无波澜,双手抓着瓷瓶静静的立在那。
“这是祛疤的药膏,十天之后若再让本王看到你脖颈上还有伤疤,本王不介意再把你的脖子舔一个碗口大的疤。”
说罢,她不再理会沐瑾萱,转身离开,带着一丝夜里的凉风擦过她的面颊。
沐瑾萱一愣,握着手中的瓷瓶抬眸望着远去的楚子墨,眸中又气又笑,这八王爷的脾气怎么这么怪?!
十天之内这个疤痕就要消失,可是这个药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回到房内,静静的坐在床榻上,从枕头下拿出那瓶一直未动的瓷瓶,心里泛着涟漪。
将瓶子原放在枕头下,用着楚子墨的药膏涂抹在脖颈上的伤疤上,她知道楚子墨不是说笑的,若是十天之内她这疤痕没能下去,楚子墨绝对会说到做到。
但若是十天之后,他的这瓶药用完了,疤痕还是未下去,那就与她无关了。
简单收拾一番,沐瑾萱刚躺在床榻上,眼眸不经意的一扫,忽然视线定格在窗外。
月光倾洒在窗杵上,将外面的影子映在上面,淡淡额暗影却足矣让她看清外面有人。
沐瑾萱面容一凛,将枕头下的匕拿在手里,坐起身静静的望着那窗外纹丝不动的身影。
就这样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窗外的人影也依旧未动,沐瑾萱的心不由下沉,却泛着疑惑,但她不敢轻举妄动,怕是有人在试探她,看她是否会武。
直到她感觉自己手心沁满了薄汗,身子有些僵硬,那人影也终于动了动,外面出一声轻叹,随之那人影也瞬间消失。
沐瑾萱听到那声轻叹已经愣在那,戒备的双眸也盈满清泪,手中的匕随之滑落,落在柔软的床榻上。
是他,是他的声音。
他怎么会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对她很失望吗?
沐瑾萱抬眸又望向窗外,那里的人影已经离开,可是她的心却随着那声轻叹而疼痛。
起身走到窗边,缓缓打开紧闭的窗户,缕缕凉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拂进来,吹起她散落的青丝,却吹不开她眉宇间的忧伤。
望着院落,静静的呆想着楚萧寒刚刚站在那里,他修长的身子。临走时那一声近乎失望却又怅然的轻叹。
泪滑落而至,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溅起一圈水渍,却晕染了一层迷雾。
“楚萧寒,为什么来这里7;150838099433546,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低低呢喃的声音被吹来的凉风吹散,飘渺而空洞。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退身关上窗户,回身躺在床榻上,空洞的眼眸望着漆黑的房间。
一夜无眠,思绪久久徘徊在昨夜的那声叹息。
她现自己每次都已经狠下心,却每次见到处萧寒,总会遗忘自己拿颗破碎的心。
眼看着已经过了几个月,秋夜转冬凉,彩司殿最近也比较繁忙,为各宫的主仆添置新衣,渐渐步入冬季,花圃的花也渐渐凋落,再不似之前的绚丽多姿。
淡淡的清花香也隐隐消失,徒留残肢的气息弥留在花圃中。
沐瑾萱这日被云妃唤去,为她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