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沈安浔拉上了窗帘后,关上灯,关上电视,她摸索着蜷缩在了沙上,把自己扔进了一片黑暗中。
她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很久,久到她的上下眼皮快要重叠,她才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躺回了床上。
提出与霍斯言离婚的第一天,安全度过。
第二天的时候,沈安浔开了机,紧接着,她就看到了霍斯言送过来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我同意离婚。”
心脏像是刹那间被人抽空,沈安浔捂住胸口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百毒不侵的准备,却依然被这样的一句话刺激到无法呼吸。
缓了好久,沈安浔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确定自己的声线已经稳定之后,她主动拨出了霍斯言的电话。
接通之后,不等对方开口,她就微弱地掀了掀唇瓣,“下午三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沈安浔知道,这场建立在威胁基础之上的婚姻,在经历了这样漫长的一段时光里,终于要画上最后的句号了。
挂断电话后,她失魂落魄地靠在床上,想象着自己的以后会在哪里。
她伸出手,望着指缝间的光,有些怅然若失。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沈安浔下了床。
没有再弄其它的东西,关上电饭煲的保温功能,她用小碗装了一点粥,一个人坐在了餐桌旁。
明明已经安抚好自己了,可她一边喝粥的时候,泪水依然还是不受控制地再往下掉。
她的口中很轻地喃喃着,沈安浔,你哭什么,离婚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你要是舍不得你就跟他说啊,你是不是已经后悔了,你可真懦弱。
手上的动作就那样毫无防备地一僵,瓷勺掉落在地面上,顿时碎裂成了好多碎片。
慌慌张张地想要蹲下身,手肘又不小心碰到了餐桌边缘的碗。
“砰”地一声。
所有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慢慢地瘫坐到了地上,那种绝望到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像是在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面前一片狼藉,她伸出手,捡起了其中一片碎片,吃痛地“嘶”了一声,猩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指尖渗透了出来。
十指连心,似乎连她脆弱的心都跟着疼了一下。
半晌,她脸上的表情由难受转成成了面无表情。
慢慢地站起身,她从厨房里拿出了打扫工具,清理完毕后,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块创可贴,包扎好了伤口。
两点钟的时候,她把头随意地绾成了一条马尾,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出了门。
民政局距离她新的住处并不远,拦下出租车,二十分钟左右,她就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