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已经厌恶透了身后的男人。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霍砚和敖启钧也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比敖启钧更可恨。

敖启钧和她订婚，却又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他爱的是顾思妤。

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她的心脏。

霍砚比敖启钧更可怕……

明明那样厌恶她。

却能够无微不至地对她好，甚至对她起反应！

他可以对她承诺他爱她。

他可以因为她无法适应，而克制忍耐。

他可以随时关注她，随时对她伸出援手。

可是他爱她吗？

如果不爱她，做这么多，难道不是一种残忍吗？

胸腔中的空气渐渐被抽干了。

牙齿咬紧了。

不愿意出声。

顾未眠的手忽然就失了力道。

眼睛前已经泛起一片片的黑暗，整个人的身体都软了。

许久的时间，霍砚才感觉到顾未眠的不对劲。

“未未？”他的声音有了一丝不平稳。

电梯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将顾未眠整个人都转了过来，手指颤抖着，摸上顾未眠的鼻尖，

“未未！”

……

林至云在一楼电梯门口等候着。

门一开，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霍砚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通红双眸，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他抱着顾未眠，推着轮椅从电梯里冲出来。

“去医院！”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至云冲去了黑色的迈巴赫打开了车门。

车子仿佛幽灵一般，快速地从底下车库闪了出来，朝着医院的方向冲了出去。

后车座上，霍砚紧紧地搂着顾未眠，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