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略显得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中响起，仿佛平地一声惊雷。

霍砚的身体僵硬了，握着轮椅的手，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顾未眠知道了？

好半晌，男人才缓缓转身。

昏暗视线里，顾未眠却闭着眼睛睡得深沉。

男人胸口憋着的那股气缓缓散开了。

真是……

还以为她知道祝明非就是他了。

他看着顾未眠拉着自己衣摆的那只嫩生生的小手，眼底闪过片刻的挣扎。

叹了一口气，还是抬手将顾未眠的手拉了下来。

“老师！”

顾未眠却下意识地抓住了男人的手。

她没有抓全，只抓到了霍砚的一只小指。

像婴儿抓大人手时候的样子。

仿佛怕男人又走掉似的，顾未眠声音低低的呼唤，“老师……老师……老师……”

带着十足的依恋和委屈。

仿佛在控诉男人刚刚抛下自己。

这一声声的老师全叫到了男人的心里，将男人整个心脏都填满。

顾未眠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霍砚正以为顾未眠快要睡着的时候。

她似是感觉到男人要走，声音又高了起来。

这一次竟带上了几分哭腔。

如泣如诉。

在这灯光昏暗的卧室中，听着顾未眠这一股股的控诉。

叫的男人血液都燃烧起来，血管里的那股热流“滋滋”地直往自己的脑门上冲去。

片刻间就要将他整个脑袋爆开。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沉，只想把面前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血液里。

让她永永远远地都和自己待在一起。

他低头，鼻尖凑着顾未眠的鼻尖，粗糙的皮肤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