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命悬一线”这四个字的时候,宁笙邺拿着杯子的手很明显的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随着颤抖翻在了手上,可他却浑然不知。
她竟然是命悬一线了?呵,真是造化弄人啊。
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但顾雍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除非事情真的严重到不可控制的时候,顾雍才会开口说出来,否则的话,顾雍宁可一个人憋在心中闷死也不会开口说一个字的。那么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心不知为何会这么痛。
宁笙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终究还是有些波动:“你想要我做什么?”
“找到她。”
“呵。我记得,你可是从来不会轻易开口求人的,难道你对她真的……”
“是,只要她愿意,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可她却……”
“那你为何这样执着?若是能够冷静下来,说不定你现在还能以王爷的身份护着她。”
“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身份,我才会失去了她!”一提到这个事儿,顾雍就觉得堵得慌。
“好,我答应,只是我已经离开这里太久,所以,或许会晚一些找到。”
“多谢了。”
“不必言谢,就算现在身份不同了,但咱们还是兄弟。”宁笙邺说完顿了顿道:“你现在的日子怕是也不太好过,所以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会飞鸽传书给你的。”
“好。”
顾雍说完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迈着步子就出去了。
宁笙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只是摇摇头而已,在一边的阿七说道:“王爷怎么这样明目张胆的?”
“阿七,你不懂,你有这时间,还是准备与京城商户们联系一下吧,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
“是,小的知道了。”
阿七走后,宁笙邺叹了一口气继续烹煮茶水,只是心烦意乱的他,将火候弄错了,毁了整壶茶水。
宁笙邺心不在焉的样子管家看着也是心疼,可自己又插不上话,毕竟管家虽然在宁府多年,可对于这个少爷,他还不是很了解。
“管家,今日之事,别跟外人提起了。”
“老奴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公子看上去很累,所以还是早些歇息吧,养足了精神,才能够将生意做得更大啊。”
宁笙邺点了点头之后便回去了,管家则是找了几个家丁将茶具收好,然后便守到门口去了。
这边苏茗歌幽幽醒来的时候,现吟霜已经蹲在那里熬药了。吟霜看到披着外衣起身的苏茗歌道:“主子,您也真是,大半夜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就熬药,您不疼惜自个儿,奴婢可是很心疼的。”
“什么?你不是昨晚回来的么?”
“哪儿呀,奴婢昨晚到后半夜才到镇上的,收拾了东西就直接往这边赶了,嬷嬷那边奴婢也只是留了字条而已。”
苏茗歌这才想起来,昨晚给自己喂药的那个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是没有说任何话的,而且身上的气味也不像是吟霜,可那到底是谁呢?总觉得很熟悉,又挺陌生的。
“是么?”
苏茗歌可不敢把昨晚的事情如是告诉吟霜,要不然吟霜又要担惊受怕了,所以只是淡淡的解释道:“昨晚的药是辛公子叫人帮着熬的。”
果然,吟霜听到这里才觉得好些,脸色也好多了,只是嘴上还是在念叨着要让苏茗歌保重身子。
苏茗歌听着吟霜的唠叨,才觉得,什么叫做温暖,只是不知道裴香和惜蕴怎么样了。
“夫人可是在想念裴香和惜蕴?”
“是啊,她们俩在宫中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好好照顾着。”
“夫人,您若是担心的话,大可以让辛太医带一些消息回来。”吟霜将熬煮好的药汁倒入碗中,然后递到苏茗歌面前说道。
苏茗歌闻着味道就觉得舌根麻,可为了孩子,她什么都能吃得下去!
“夫人,一会儿我去买些蜜饯来吧,这样也好少苦一会儿。”吟霜看着五官都皱到一块儿去的苏茗歌,不由得一阵心疼。
“不必了,苦就苦一些吧,再说咱们的银两也不多了,而且也不能白住在这里是不是?要仔细的算一下帐了。”
吟霜听了觉得苏茗歌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京城的房租比起清河镇来可完全就是两码事儿了,况且这里的环境比起清河镇的那个虽然简朴,但也不失大气啊。
“也好,可咱们之前绣的绢子怎么办?”
“这样,一会儿你换身衣服去裁缝店看看,人家要不要再说吧。”
“嗯好,那夫人您在院子里可别到处走,仔细累着了,奴婢一会儿就去找裁缝铺。”
苏茗歌点了点头之后便在院子里闲逛起来,整座院子都都散着淡淡的药草味,不过很好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