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南道:“奔雷鞭法深晦难精,短短不过月余,洛西凤已小有所成,本宫认为不能再放任下去,必需趁早拍死,我东荒月族基业绝不对落在其它月族人手中。”
“不妥。”月漠天强烈反对:“在未查明洛西凤是为何而来之前,我等切莫再自损人才,洛西凤拥有诸葛本家嫡支友谊令,于我们大有益处,在未查明洛西凤有不轨前,休想我们会同意你的决定,倘若你执意如此,莫怪我们派人保护。”
洛西凤假假也算他们派系的嫡支,修为进步又快,月倾南寿元只有百余数年,他们那边眼下没出色的嫡支,洛西凤如今已是高阶武师,又有北辰无悔的丹药当后盾,倒不是没有拼搏之力,他们将她当第二个月语薇培养。
人家的战场在中域,走时提携淞儿一把,他们派有嫡支武皇撑腰,还怕月倾南寸寸逼迫么?
“漠天兄说得不错,此事大大不妥。”
新派长老抱的念头大同小异,会议室中一片反对声浪,月语薇当年不甘做傀儡,经由她数十年培养,新派在场长老人数,并不逊于旧派,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倾南再一次恼上月语薇,临行前把自己提升到武皇又如何,毁去代代祖传的一言堂,便是掌宫也当得不顺心。
他深深吸一口气,平息胸腔的怒火,道:“既然你们所有坚持,那本宫退一步,把洛西凤派出驻守传承族地,倘若她自己私自进去参悟出了差池,就怨不得他人。”
月倾城当即冷笑道:“又玩这一招?百余年前,你们两支独大,生生算死鞭魂天才月语映,差点让基业落旁,怎么着,还想故技重施?”
月语映生前跟他是至交,是以说话语气中带着怨和恨:“甭以为我们不说,就代表不知事情真相,月语映是被你们暗算推进族地,才引机关亡故,你们不知道吧,她有随地埋留影玉的爱好,要我公布给所有月族弟子们看吗?”
“你应当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拉我下台,在场可没第三个有资格坐上宝座。”月倾南语气透着阴狠,同时也带着怒和伤:“在场没谁比谁干净,我最小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想必某些人心中有数。”
此长老顿了顿,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才继续道:“驻守族地不光要巡逻,还要应付皇室及官员,论空余时间不会比留驻宗门来得多,两者贡献点我们不偏颇,均设一千,但驻守族地灵石奖励一千,而留驻宗门只有五百,洛西凤是个不缺钱的,如果选择驻守族地,那证明有不轨之心,趁早除去也是应当,如果选择留驻宗门,那就当什么也没生。”
看似公平,实则天秤重重歪向月倾南,一千灵石不缺,一万灵石甚至更多呢?族地就在皇宫,皇室及官员三五时孝敬的灵石可不在少数,月漠天正要再次提出反对,名义上师傅月如音清冷声音传出:“好,就这么定。”
月漠海等人蹙眉,在看到月如音胸有成竹的样子后,便不在说什么。
月倾南眼珠一转,立马拍板道:“行,就按海将提议去做,本宫现就将洛西凤召来,为了公平起见,由我来问,你们都坐在屋里,只许听,不许开口。”
老狐狸玩这一手,既可以光明正大画饼诱导洛西凤,又杜绝他们提前暗示或当场打眼色,先前已应诺,事到如今,也没反悔的余地,除了自信满满的月如音,其新派长老都脸色沉重。
接到掌宫传召令,洛西凤带着疑惑来到映月殿,殿内只坐月倾南一人。
她依例行礼道:“不知掌宫召弟子前来有何事?”
月倾南笑眯眯道:“坐,不必多礼,来人,上茶。”
洛西凤接过灵茶,茶汤淡绿,灵烟氤氲冉冉飘散,是极为难得的上等灵茶,她笑笑搁在一旁,有色的液体,打死也不喝。
月倾南看出她的防备,也没劝说,温和道:“你能获得诸葛黄金友谊令,当真是替我月族挣回一份大大的脸面,能跟我讲讲事情经过吗?”
这是他的策谋之一,先卸除洛西凤的心防,再言及其它,最后再把好处提提,让她不知不觉中点头应下驻守族地之任,这么一来,里头那些反对派也没话说。
事情经过,洛西凤重复不下十遍,早已编成一本书,背课本般再诵念一遍。
“好,好,好。”月倾南击掌,月语蕊被月海武软禁,没在现场,是以不怕泄底,慈祥道:“洛西凤,你的运气当真逆天呐,它日必将一飞冲天,日后修行有什么疑问,可直接来找我,语薇师妹跟我的关系,你想必是知道,我和她只是政见不合,彼此是没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走前将我捧上掌宫之位,所以你无需担忧其它,当年你能在武者阶守住现在住的院子,还是我定下决议呢。”
里面有一半人听完脸色阴沉,月倾南此说法当真够奸滑,减枝裁末尽挑好的,即便他们想提出控诉,也找不到反驳点,人家说得没错,月倾南跟月语薇分化就是因为政见不合,临走前用北辰家族丹药捧月倾南上掌宫也是真,院子那里,他是掌宫,不是他定决议,还有谁能定?
“谢谢掌宫。”洛西凤还能说什么,人家摆明车马论人情,不就两个谢字么,又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