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宁有些恼羞成怒,心有余悸地捂了捂胸口,面容瞬间变得嫣红。
洛西凤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嘴边叼着一根野草,不耐道:“我说大黄花,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通通看啦。”
“你……你还有理了你?”千宁一时气结,顿时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位姑娘少安毋躁,实在是一场巧合,有话慢慢说。”一旁俊秀的男子再次开口劝慰,奈何两句话不到,又被千宁顶了回去。
“你闭嘴,你的账我稍后再算。”
俊秀的男子一听千宁话中意思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了他,顿时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洛西凤一见这千宁的架势,似乎是个没完没了的节奏,不由无奈地吐了口气,将口中的野草吐开,转而看向千宁,缓声道:“我这不是听说你到池边洗澡,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特地过来给你看着,以防被心怀叵测之人占了便宜么?”
洛西凤说话同时,目光若有所意地瞥了瞥一旁的男子,撇撇嘴道:“谁想到真有,所以我就踹了他两下,谁知道这家伙这么不买帐,所以……我这一个不小心力大了些,这就给踹出去了呗。”
千宁听闻,将信将疑地瞥了瞥洛西凤,又恶狠狠地瞧向一旁的俊秀男子,冷冷道:“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千宁便起身从腰间拿出一把红色长鞭,对着对面的男子便是一阵猛抽。
男子一看,顿时吓破了胆,面露惊愕:“这位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误会了,你误会了,我只是采药,并没有偷看你洗澡啊!”
“你还说,满口胡言,我打死你。”
好在那男子跑的还算顺溜,“蹭”地一下便已窜出去好远,千宁跟在后面边追边大叫着:“站住,你这色鬼。”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洛西凤依旧保持方才的姿势,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其实当千宁掏出红鞭的那一刻,洛西凤是打算拔腿就跑的,谁想好久没练竟一时间被吓得腿软了,于是便只能像现在这般木讷地坐在原地。
洛西凤一脸悠闲地转看了看身后的一追一跑的两人,低声打趣道:“至于么?想当年姐被公君羽看光过无数次呢。”
她淡淡转又从一旁的草地上掐了一根野草,含在嘴边郁闷地叼着。
此刻洛西凤坐在千宁的小山洞里,淡淡瞥了眼一旁被打的鼻青脸肿五花大绑的布衣男子,不由暗暗倒吸了口冷气,女人起火来还真是可怕……
洛西凤本也并不打算理那男子,转而将一只簪递到了千宁面前。
“这是什么?”
“储物器。”洛西凤淡淡瞄了一眼一旁石桌上放置的那架古琴,解释道,“贵重物品或者武器,最好放在这只簪里。”
千宁接了过去,仔细地把玩了半晌,有些兴奋也有些莫名的羞涩,她俏脸微红,对洛西凤轻声道:“谢谢你,西凤。”
“没什么,近几天我要离开雪影宗一阵子,这几包迷药你留着防身,色狼饿鬼什么的通通管用,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洛西凤云淡风轻地扫了扫一旁的布衣男。
“你要去哪?”
“我不放心公君羽,我得回去一趟,”洛西凤说着忽然凑到千宁耳侧,轻声道,“储物器的开启咒语,大黄花。”
千宁听闻顿时一愣,一脸错愕:“什么?”
洛西凤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道:“沈无叶在洞外布下的阵法足以抵挡大部分妖兽,你没事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走了,照顾好自己。”说罢,洛西凤便淡淡转身走了出去。
千宁目送着她的身影从视线消失,脸上带着一丝不舍,最终化为一声低语:“路上小心。”
洛西凤在房里静了半晌,转身直直朝着风寻的屋子去了。
立在屋外等了片刻,洛西凤这才被放了进去。
风寻坐在里屋,与外屋的分界处不知何时拉下了一帘薄纱。
洛西凤透过薄纱淡淡看向坐在里面的身影,恭敬道:“父亲。”
“这么急着找我,有何事?”依稀是那凉凉的语气,听不出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一丝的疼爱。
“我需要人马,我有朋友在融城失踪了,我要去救他。”她淡淡开口。
“西凤,我记得我说过的,”男子语气缓慢,尽管于他而言每一句话似乎都十分吃力,然而这在洛西凤看来却是一种漫不经心。
“你没有朋友,在人间更加不该有朋友。”
他说的虽慢,却是斩钉截铁,一字一句皆显示着坚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任何人你都不该信。你,可还记得?”
洛西凤顿了顿,脸上的敬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反感与叛逆,她的声音低沉却又坚定:“父亲,当真在你心里,您就真正信任过我?”
“沈无叶,秦肆,哪一个的分量不比我重?”她冷冷瞧向薄纱后的影子,面容出现一丝嘲讽,“他们手握重兵,掌控实权,我呢?”
“我的地位、权力,全在于您的意志,您一个不高兴,我的一切都会瞬间被你夺走,您说这世上,我只可相信您一人,但我从您身上从未见到一丝一毫的信任,您所给的,一次一次,通通都是失望。”
“住口,你这逆子,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般对我说话?”里屋男子猛然一拍椅柄,似是用尽全身力气,他对着外面的洛西凤一阵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