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骤然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南遥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动作从小到大,直至指尖已经开始在出明显的震颤。
“咔嚓!”
握在手中的薄胎茶碗居然被她硬生生的捏碎,虽然这茶碗胎壁其薄无比,可这么硬生生的用手掌的力道捏碎――足以说明南遥在下意识的动作下隐藏着的是多么震惊的心情。
她是早就做好了打算日后是要回京都复仇的,而千易在教习他过人的学识之间,在其它的个个方面也都多有涉猎,尤其是医术,虽然如今南遥的医术不过才只是得了皮毛而已,但这七虫七花毒,她却是听千易说过的。
相传,这毒原本是从苗疆传来的毒蛊的方子,因其毒性太过于霸道且有伤天理,更因为炼制七虫七花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久而久之的,这样奇毒便是渐渐的绝迹再也无人见过,可没想到,楚奕风给乔羽佟下的却恰恰正是此毒!
“你、你疯了?!”冯德齐震惊的睁大眼睛,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便是点钟了南遥手腕上的穴道止血,那薄胎茶碗虽然只有普通茶碗不足三分之一的厚度,可因为南遥是生生的捏碎,那碎裂的残片已然是毫不留情的刺中她的掌心。
鲜血淋漓,一下子就喷涌而出,转眼之间地上已然喷溅了一滩殷红的血迹,甚至有不少已然溅到南遥的衣袍上,青色的长袍上点缀的点点血迹触目惊心,让人望之而色变。
手脚利落的将南遥伤口处的残余碎片全都轻手轻脚的剔除,然后飞快的从怀中取了金疮药来,身为习武之人,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冯德齐已然是习惯了随身带着这些能救命的东西,不过,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习惯,三年前他偷偷溜进皇宫的时候,当时已经几近断气的慕锦书才能侥幸的保住了一条性命。
僵着身子任由冯德齐帮着自个儿处理伤口,知道他手脚快速的将纱布层层包裹住伤口,南遥才神色哀伤的不死心问道:“真的是七虫七花?千易……他真是这么说的?”
不是南遥不相信冯德齐,实在是,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七虫七花,便是用天下至毒的七样昆虫和七样花草混合在一起炼制而成,它的特别之处便是在于构成毒药的配方足足是有上百种至多,这么随意的组合下来,制成的毒药毒性也各不相同。
而更可怕的是,要解七虫七花毒,必得要先弄清楚这七样昆虫和七样花草各是什么,且放置的先后顺序也必须没有任何错漏,如此才能解毒。这条件看似不苛刻,但仔细的一想却是让人如坠深渊。
试想一下,好端端的,谁会对别人下毒?而既然是想害一个人,那必然不会轻易的将解药交给他,更何况这七虫七花毒在炼制的过程中一不小心便会反中其毒,冒着生命危险制成的毒药自然是用来对付至恨之人的,那就更不可能将毒方和盘托出。
所以,解七虫七花毒不难,可便是这苛刻至极的解毒方法,这么些年来,若非是主动说出制毒方子,中了此毒便是无救。
“千易还说,这种毒一般的大夫不认得,只会认为是内脏受损,那衣服残片上的血迹便是由此产生的咳血,他还说,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乔羽佟是服用了九花玉露丸来解毒,此药丸药性温和且是用千年雪蟾为药引,用来解寻常之毒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对于七虫七花,只怕是服用多了依然无效。他还说,从这些血样的分析看来,乔羽佟中毒只怕已经有两年之久……这毒,是拖不过三年的。”
看着南遥哀痛欲绝的表情,冯德齐本不愿意将千易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可是他更加知道,此刻若是不说,只怕日后知道了南遥必定是不会原谅他的。
天底下,若是有第三人知晓乔羽佟对慕锦书的深情,那么此人必定是他。此刻的南遥就是当年的慕锦书,不管是处于愧疚也好,或者是被乔羽佟的深情打动了也罢,如此情形之下,她是断然不可能当做不知道此事的。
轰!
脑海中像是有一记闷雷轰然炸响,南遥几乎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这么算来,若是找不到解毒之法,那乔羽佟至多还有一年的时间?!
头脑一蒙,南遥下意识的就忽的一下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