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盆冷水下来,昏迷过去的雷青被浇了一个透心凉,血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凝结成水珠滴下去。雷青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我知道的都招了,别的,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一块好肉,雷青的骨气并不是很硬,刚开始不愿意招认,嚷嚷着李相会来救他,没两天下来,就什么都招认了。
他被关在暗室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心里早就慌了。听见有脚步声,神情激动:“我都招了,快放了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住了……”
说话太急,一口血水呛在喉咙里面,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珠,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宋修承摇头,吩咐道:“暂时不用审问了,上点药,别让人死了。”
下人应道:“是。”
雷青抬头看了一眼宋修承,血水溜进眼睛里,他看什么都蒙上了一层红色,血影中只看见那人长身玉立,长什么样子却是没有看清。
朝中渐渐稳定下来,一切都在朝着预料的方向展,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齐逸过早的暴露自己,原计划先扳倒齐骜,在着手对付齐成和齐文,如今一切都提前了,相应的计划也要提前。
不过以一敌三,有点困难。
回到府上,书桌上摆着一盆在温室里栽培出来的正盛开的兰花,清新的兰花香溢满庭室,墙壁上的书画是他和爱妻一起作的,书架上的绣花帘子是爱妻亲手绣的,他身上的衣衫和鞋子,都是妻子亲手做的。一同托人送回来的还有囡囡的胎毛笔,就放在书桌上显眼的位置。
每次回来都是一个人,他也很想念妻女。
每每去看望母亲,静彤长公主总要念叨杜佳晨和小囡囡,他在想,女儿今年该有两岁了。再给他一年时间,他就去幽州把人接回来。
“还没有李鸿儒的消息吗?”
刺杀的罪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齐逸不在京城,他的王妃自己的小姨子被人轻薄,他当然得抓到真凶。
书房里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男人,语气有些虚:“还没有,属下正在查。”
宋修承嗯了一声,问道:“王妃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男人恭敬回道:“王妃那边一切安好,属下又加派了人手过去,确保王妃万无一失。”
这个年不知道齐逸还能不能回来,宋修承也不确定。
“你下去吧。”
男人抱拳退下。宋修承坐在书桌面处理公务,及至晌午,适才汇报的男人匆匆敲门进来,将一封信呈上。宋修承接过来一目十行,惊讶道:“青州的护军,反了?”
“不是反了,青州传来消息,王爷向幽州借了两万人马,青州的护军借机难,将王爷困在幽州城。”
宋修承将信上的内容仔细读了一遍,身体向后靠在太师椅上,沉吟片刻,嗤笑道:“有意思。”
他将信拍在桌子上问道,“除了这封信,还有别的东西吗?”
“还有一个人。请公子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