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初煌煌大汉何其威武,经过了十常侍乱政,经过了董卓的摧残,又经过了李郭两人的内斗,长安毁了,洛阳毁了,天下毁了,现在的汉献帝已经混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被董承徐晃保护着,总算脱离了李郭的魔掌,回到了洛阳。
但这时候洛阳已经彻底的报废了,宫室倾塌满城蒿草,大臣按照原先的规矩上朝,一个个都要站在荆棘之中。
正赶上这一年,又是大饥荒,结果洛阳城本就残破,百万民众万不存一,原先繁华无限的洛阳城,现在不过是区区几百百姓,而且一个个都跟死人幌子样,游离在残垣断壁之中,面对万岁的回鸾,这些百姓不过是站在残垣断壁之下,一脸麻木的看着,没有欢呼,没有跪拜。
这时候城内没有一粒米粮,所有的百姓挖掘野菜剥离树皮充饥。没办法,汉献帝命令尚书郎中等以下的官员,全部出城挖掘野菜草根,早上出去一百,回来的能有80就不错了,剩下的不是逃亡了,而是饿倒在沿途的沟渠。
大汉的命运衰落到如此可见一斑,想一想当年刘帮斩蛇起义,是何等的气势辉煌?到如今,他的子孙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端坐着上天的刘邦将是什么样的心情?看到这样的惨状,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不得不泪流满面。
喝了一碗草根汤之后,汉献帝对着身边的文武重臣道:“我上次派御史大夫王旷去袁绍处,希望他能迎驾,让我们君臣得以安身,但袁绍却拒绝了。”失望的长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可惜了大汉几百年间将养了他们家族,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却背叛了朕,怎么不让朕心伤若死。”
围在底下的一群文武忠臣,无不掩面哭泣,现在是一种绝对的是兔死狐悲,各自星散的感觉。
这也怪不得别人,这时候皇帝的命令已经形同废纸,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的权威性。
“我还让御史大夫王匡,去幽州吕鹏处,希望他能够接纳我们,让我们衣食无忧。”
这时候底下站出几个大臣,虽然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站在那里已经摇摇晃晃,却依旧不失文人的骨气,大声的对汉献帝道:“万岁千千万万不可,吕鹏,没有深厚的家世,出身根本不明,身起于一个乡里,只是幸进,更何况他所得的州牧封爵,那都是在董卓的操作之下,怎么会对咱们朝廷有忠心呢,到时候别在我们君臣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那时候我们才是悔之晚矣。”
这个建议不是不对,但其实更多的还是这些吃着草根的文武门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门阀出身问题。
汉献帝坐在一块倾倒的雕刻上,就不得不长叹一声:“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郭每日南下侵扰,一日三惊,却总不是个办法,那这天下哪里还有忠良?”
太尉杨彪站在蒿草里向献帝启奏:“山东曹操,几代忠良,而且现在他兵强马壮,可为陛下依托。”
汉献帝就长叹一声,扭一扭坐的生疼的屁股:“几个月前我就已经下诏给曹操了,但是没有一点回音,现在再说还有什么用处呢?”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