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和谁谈判?怎么谈判?”这再一次让大帐里所有的人蒙圈了,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吃牛羊的脑袋,绝对比不上吃五谷杂粮的人转的快,这时候他们才不得不承认,汉人的脑袋里都是精华,自己的脑袋里都是牛粪。
“去和吕鹏谈判,让他放过我们一马。”这句话一出,简直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开始牛粪爆棚,塞的是满满当当。
双方在这里打生,打了这么长时间,吕鹏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怎么能够和自己谈和呢?实在是不明白,就连一项自诩为有谋略的乌延,都实在想不通了。
田畴就轻松的笑着道:“谈判这种东西,不过是抓住对方的难处,给他指出来,抓住对方想需要的,我们尽量满足他,然后达成共识,也就成了。”
“对方有什么难处?我们怎样满足他的要求?满足他什么样的要求?”这个是非常关键的,乌延必须确认清楚。
“吕鹏这次出兵,他的主要目的是两个,一个是不惜一切代价削弱我们乌桓的实力,为他将来争霸中原,消除后顾之忧。不惜一切代价的抢掠我们,为他将来争霸中原,增强物资实力,只要抓住这两点做文章,我想,我就能说动吕鹏,放过我们。”
然后看了看一脸不明白的众人:“现在他们已经严重的削弱了我们的实力,我们也将这片乌桓东南面的草原放弃了,这样就等于解决了他后顾之忧,这样,他的第一个目的就达到了。然后我们再让出一部分牛羊马匹给他,他的第二个目的也就达到了。”
大家想了下之后,就同意的点头。
“然后再抓住他的弱点,第一个就是,冬天即将来临,如果和我们这样耗下去,寒冷的冬天,就会将它冻死在草原之上,而最主要的一点。”说这话的时候,田畴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他吕鹏不过削弱了我们这个部落,而他真正的大敌蹋顿,他却没有消灭多少,这时候指点给他,他一定会放过我们,去开始全力对付蹋顿,这叫什么?在我们汉人里有一条计谋,这叫祸水东引。”
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计谋,震惊得目瞪口呆,但细想之后,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拍案叫绝,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吕鹏去撕咬蹋顿,其实在座的诸位还是求之不得呢,只要蹋顿的势力也被削弱,那么两股合二为一,说不准自己还会有一个巨大的收获。
祸水东引,不,祸水西引,这才是求之不得的好计谋,草原的话来说叫什么?叫借刀杀人。
“要何人去谈判更为有利?”问这话的时候,乌延盯着田超的眼睛,充满了一种汉人的智慧——你出的计谋不错,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这是千古以来上级对下级的恩宠荣耀规矩。
田畴当然欣然接受:“若是大王信得过我,我便带着十箱金银珠宝,走一趟吕鹏的大营,会一会那野心勃勃的家伙。”
乌延激动的立刻一把拉住田畴的双手,紧紧的摇晃几下:“一切都拜托先生,这十箱子的珠宝金银,是先生的,我再另备一份。”
田畴哈哈一笑:“我现在孜然一身,要这些金银珠宝有什么用处?不过是被人窥视的东西罢了,有着十箱的珠宝在我的身边,说不定哪一天,我的脑袋就被人砍了。”然后玩味的扫视了一眼老五。接着对乌延道:“而大王的身边需要留下足够的金银珠宝,因为只要大王进入大单于的王庭,就需要无数的金银财宝去收买贿赂王庭里重要的人物。这才是最关键的。”
见到田畴如此贴心,当时乌延眼圈一红,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连自己儿子战死都没有落泪的草原英雄,真的被感动了,声音哽咽道:“若是先生不负我,将来我必不负先生,乌延部必不负先生。”
田畴哈哈一笑,狠狠的摇动了几下乌延的手,然后对着那个亲卫队长道:“你跟着我,抬上这些劳神子的东西,咱们去吕鹏的大营走一趟。”
看着潇洒远去的田畴背影,大帐里七嘴八舌,竟然有的人说出来,是不是这个田畴借故带着金银跑了?
乌延却信心满满的一笑:“田畴,忠义之士也,他的深仇,还要我去帮他报,而这个吕鹏,是杀了田畴大小主公的公孙瓒的女婿,也算是一个仇人,他怎么会去投降他呢,最主要的,你们不了解汉人的迂腐,尤其是文士的迂腐,他们讲究的是一诺千金,这比他们的命都重要,我们就等着田畴先生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