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已到月底,可上个月的工资还没。蒋韵一家四口,全指望这点工资过日子,她已经无法继续淡定了,于是就在厂里,跟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工人,说庞文东家的事。有多严重就说多严重,工厂可能倒闭啊,还有庞大清夫妻已经让庞文东跑路,就是为了不他们工资。刚好这几天,庞文东出远门了。
谁说蒋寡妇柔柔弱弱,任人欺负?很多时候,蒋韵其实为了几个孩子,才不得不忍着,可事关到养家钱,她必须得这么做。
庞大清也不在厂里,他去市里找把他们木板退回来的那家家具公司理论。现在厂里唯一能做主的人是庞大清的老婆,甘兰。工资也是她命令管账的拖延的。
木片厂的生产不能停,他们还接了其他客户的订单,到期交不了货,又得赔偿!
所以工人才罢工几个小时,甘兰就乖乖了上个月的工资。蒋韵不同意,说这个也到月底了,索性一并了,不然他们不开工。
甘兰对带头闹事的蒋韵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再想到好几个晚上,死鬼做梦都会念到蒋韵的名字,火气更大!正好死鬼不在家……哼哼!
“这个月的钱,我也一起了!但是,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以为我稀罕啊!一个烂木厂!”蒋韵见钱领到手,将积压了近一年的怨气,大声骂了出来,“等着吧,这破厂早晚会倒闭的!一家人都不是东西!”
跟蒋韵要好的几个妇人,劝她不要撕破脸,你家里还带着三个孩子呢!孩子又还小,你也不能去外地工作。
蒋韵说没事,她的底气,就是她偷来种植的蕹菜和番薯,差不多可以择去市场卖了。
回家后,蒋韵就分别择了一小捆蕹菜和番薯叶,试吃了下。刚进口她就吐了,蕹菜老掉牙了,番薯叶粗糙不堪……
“怎么会这样?”
蒋韵的蕹菜是连着根一起拔回家的,所以能继续生长。番薯苗比蕹菜更容易生长。
北林市。杨岳办公室。
杨岳拧着眉头,正听国内顶尖的心里专家对他女儿的分析。
“杨省,我接下说的,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说吧。”
“经过我们几个专家诊断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令千金患有严重的郁抑症!确切说,是狂躁抑郁症也称躁狂抑郁症……”
“什么?郁抑症?”杨岳听说过这个病,郁抑症已经吓到他,“狂躁抑郁症?”
“从对文沁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现她,对家庭和学习均丧失兴趣,甚至对您也不闻不问。但有时,她的情绪却又突然高涨,令人无所适从。一般狂躁抑郁症的病成因,是因为沉重生活压力和滥用药物所致。可文沁的病因,不可能是因为药物,更不能是生活压力,而是精神上的创伤所致!她小时候,一定受过什么刺激吧!”
“唉……”杨岳捂脸,失态道:“八岁的时候,文沁被惊吓过度,后来她十岁,我就送她出国了!”
“现在该如何治疗?我以前也以为文沁只是内向,不爱说话,这段时间,她没有回去上学,以为她是在家陪我。可我好几次半夜醒来,见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呆。我真怕她想不开啊!”
“办法不是没有,而是要找一个能激起她对生活的热爱的事情做!”
“我们建议您送她到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