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玉雕匠人连忙了三天,总算将官印给刻好了。
而上头刻的是篆体的“大晋永乐邑县尉之印”。
二人未细看,付了五两银子回县城。
陈蘅看着寻回来的小吏官印,一枚枚的瞧,看得出来,县令、县丞的官印是一块玉石所雕,而这些小吏的官印又是一块玉石所刻。
“这典狱的官印,与旁的石料不同,竟比主簿等官印更好些。”
燕儿飞奔进来,“禀郡主,前任县令、县丞寻到县尉官印了。”
“请进来!”
魏大仁捧着个古上的木盒子,额上有汗,揖手道:“禀郡主,最后一枚官印寻回来了,我们听说当年的县尉是在破庙里过夜,后遇山洪弄丢的,真……真是将山庙掘地三尺才找到的。”
燕儿捧过盒子。
陈蘅启开,这块玉石又不同,象牙白色中飘着绿花,质地细腻,倒比县令、县丞的官印之石还好,“二位真是煞费苦心,刻了枚‘大晋永乐邑县尉之印’莫非,早在三百年前,就有人知道永乐县会成为本郡主的沐食邑?”
两个人原令玉雕匠人照着刻,大致看了一眼,当时只想着交差,可没细瞧。
完了!
又被她抓住短处。
那老匠人是不是想害他们。
陈蘅道:“罢了,本郡主知道县尉之印在德治初年就丢了,那时的县尉乃是逆\党。这块玉石,是你们谁拿出来的?”
二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胡春来看着魏大仁。
原是魏大仁想用来刻私印的,为了交差,只能拿了自己的私藏刻成印章,只是这样也能被陈蘅识破。
真是天不助他!
“这玉雕匠人是……”
“双坪镇玉山村人,唤作玉二七,是玉氏第二十七代匠人。玉山村在前朝时曾出过一批玉石,质地不错,该县的官印全是玉石雕的,而其他郡县的官印有金印、亦有银印,唯有永安县的官府最特别。”
陈蘅又道:“你们是不是该把亏空的账给结了?”
二人立时凝住。
她优雅地搁下手里的锦扇,这可是从广陵采买的,近来天气转热,陈蘅想选个时间送给冯娥几人,便是唐县令的夫人、钱县丞的夫人女儿亦都想到了。
两人的后背一阵凉,这郡主不会一桩接一桩地寻他们的错处。
“明人面前,本郡主就不与你兜圈子,你们自入永乐县,做过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三年清县令,十万雪花银。永乐县是穷,可也不是没来钱的路子,冯家的庄头强抢民女为妾,还将民女的母亲给打死了,闹上了衙门。
案子是你们处置的,将那民女的父兄打了一顿,又逼人家销案画押,改口说民女自愿为妾,其母乃是病死……这八百两银子你们收得可顺手?”
“双坪镇花家村的花杏是出名的美人,被冯家的管事瞧上,上门下聘为妾,被花杏怒骂,冯家管事记恨于心,竟带着人,在一个雨夜到了花家,当着花家众人的面玷污了花杏。花杏不堪受辱,冯管事未走远,她就跳湖。”
“花家村长带着花家人告上衙门,冯管家闹的事太大,你们可收了二千两银子……”
这位郡主才来多久,竟将这些事摸得一清二楚。
钱武自认来得最早,也没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