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赞赏地看着她。
冯娥似得了鼓励,继续道:“属下以为,郡主想尽早拿到文书,不妨主动求见太后。”
“太后不理政务。”
“可是郡主现下不是与太后娘家的侄孙议亲。”
莫氏是太后教养大的,虽是娘家侄女,又情同母女,爱屋及乌,太后待陈蘅也不同。
就算拿到永乐县自治权,便宜的还是太后的娘家。
历史上的莫太后,在晚年时一直对娘家心存愧疚,正是因为这份愧疚,才让广陵莫氏在乱世天下占据了一席之地。
任朝代更迭,莫家始终屹立不倒。
尤其是莫西这一脉的后人,顺遂从前朝过度到新朝,他的后人出了两位丞相、六位翰林、更有三位六部的尚书,甚至还出了一位太后、三位王妃。在新朝屡屡入仕为官,让永乐莫氏继续传承,亦继续造福于百姓、效力于新朝。
陈蘅歪头:“你说话前后矛盾,先前你说,在年节之前,永乐县由我掌理的文书就会下达,现在又要我入宫求见太后……”
冯娥所言皆是实话:“若郡主入宫求太后,此事将会事半功倍,有郡主求助太后,文书就会尽快下达。”
她是这个意思!
陈蘅立在西园河畔,蓦地抬头,却见河对岸静立着一个蓝袍少年,正脉脉情深地凝视着她。
冯娥轻呼一声“王三郎!”
王灼抱拳揖手,“见过陈氏阿蘅!”
不是永乐郡主,只是陈氏阿蘅。
在他眼里,没有郡主,只有陈蘅。
陈蘅还了半礼,“见过王三郎君!”
他在东岸,她在西岸,这样彼此相望,男子俊美,女子清丽,仿若一幅静好的画面。
冯娥难掩兴奋,“郡主,属下能不能请王三郎给店铺题匾额?”
“你可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忘做生意?”
“如果能得到他题写的匾额,生意定然大好。”冯娥自行乐了起来,捧着胸口,“他日胭脂铺子开张,属下还得求郡主给新店赐匾额。”
陈蘅心里暗道:冯氏阿娥还真是商贾之女,几句离不开本行。
王灼指了指河的最窄处,“我们到那边论书法丹青如何?”
“吾所愿也!”
陈蘅与冯娥走到东、西人工河最窄处,约莫有两丈宽。
王灼的侍从搬来案桌、笔墨,他写了几个字,由侍从举起。
陈蘅看了片刻,“这幅书法与秋季赛的书法风格甚是不同,上次的书法有一股傲然孤立之姿,今日的字倒沾了一股红尘俗世的烟火气息。”
“阿蘅以为,这字与上次的相比是进益了还是后退了?”
“春花秋月各有其美,风格不同罢了,不过我倒更欣赏你今日的书法风格。”
“一别半月之久,不知阿蘅的书法丹青近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