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夸大了吧,弱柳扶风之中,美色甚多,不是盛传宰辅公子已是流转往返,谈何相思成灾?……”傅颜淡笑道,随后又看向花解语,柔声道:“此次,你欲带耶律若音前往游玩何处?”
花解语本就因宋裴之言弄得满面通红,觉得有些尴尬。还好有傅颜解围,又问道她心中所思。于是,花解语道:“自是稳妥,又显秦国风貌之处。”说完,有些头疼,想着耶律若音的安全问题。现下,朝堂斗争是已白热化,如是此时耶律若音出事,定会给后党一派留下可趁之机。
“公主放心,林某定当护卫周全。”林栋冷言道,见花解语似有不解,又道:“臣已请旨,护卫公主与梁国公主安危。所以,臣定当尽全力为公主分忧。”
“当真?”花解语眼中一片喜色。
“自然如此。”花子轩笑道,:“所以,七妹安心游玩即可,有林栋在,想来宵小之辈,也不敢有所动作。不过……”花子轩顿了顿,又道:“现下,太子之疾到底如何?那还有那日你传言于我,应选妃之事,我到心中未有想法……,只现下,耶律若音前来,还是小心应付才好。”
“太子哥哥身体还算好,只是现今如此局面……”花解语有些尴尬看向宋裴,见对方无异色,才又道:“自然也要拉些外力才好。本欲让五哥早日定,以免耶律若音前来,若是失了算,到是麻烦一桩。”
“耶律若音听闻有第一公主之称,而三殿下向来才学高洁,二人一起想来应是绝配。”宋裴甩扇轻摇,照旧笑得桃眼闪烁。
“宋兄所言极是。”傅颜笑得一派温润。
“甚好。”林栋简单回应。
于是,三皇子与耶律若音的姻缘,就在众人烹茶谈天之中,就此确定。
花解语看向笑得一派温和众人,突觉后背有些冷。于是,花解语默默喝着茶,静静告诫自己千万不惹火在座诸人。许是众人当日很闲,于是就在花解语院落之内,集思广益确定了欲带耶律若音游玩之处后,又无聊的磨牙闲聊一下午。直到晚膳之后,才纷纷起身离去。
只没想到,临走前,默默无言一下午的逐云小和尚,在离去前,突然附身于花解语耳旁轻语道:“师祖欲见公主,请公主抽空于国寺一行。”
花解语愣住了,看着逐云远去背影,心中只剩激动与恐惧。
花解语已经很久不曾,整夜想起有关于那幅画之秘密,也不曾想起老和尚于她之劫难的预言。上次,秦宫之中,老和尚让逐云所带之言,隐隐透帮衬之意。而回宫至今,她已是经了数次生死之难,如此现下预言劫数是否已解?
花解语想到此番之事,想到逐云小和尚带来的话语,压下心中激动与迫切之情,自是暗下决心,定要寻个日子前往国寺。花解语今日折腾一番,也算有些疲倦,此时坐于内室,正欲唤梳洗一番,却没想室内烛光突然一闪,一股劲风而过。而后,一道身影立于室内。
“宋裴!”花解语压下讶异,看着面前所立之人。
“宋某欲邀易兄,前往弱柳扶风一看,如何?”宋裴摇扇笑道。
不知为何,花解语只觉鼻头有些酸,心下有些感动。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花解语换了一身宋裴带来的男装,又被宋裴抱起用轻功飞离了五皇子府邸之中。宋裴依旧有飞檐走壁,依旧喜欢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似一切都与年前未变之时一样。
宋裴带着轻尘直接从弱柳扶风二楼门窗之处窜到一处房间之内。那是,当日装修之时,花解语特意留下店中之人专用的房间。此时,花解语虽是换了男装,只是到底还是不宜露面,因而花解语也只是推了窗,从二楼居高临下看着。
弱柳扶风被宋裴打理的极好。此时,正是酉时末刻,正是弱柳扶风生意最好之机。扶柳的歌声依旧缠绵,身姿依旧柔软,依旧惹人怜爱。十七皇叔等京中一众纨绔也照旧游戏世间。可,花解语却突然这一切离她好远。明明只离了几月,却觉有着沧海桑田之感。
“如何?宋某打理可好?”宋裴吊二郎当声音响起,自是打断花解语的伤春悲愁之感。:“这里已是参观完毕,不如我们接着去下站,如何?”说着,宋裴又换抱起花解语跳出窗外,没想到出来后,窗下却停了一辆马车,与宋裴掀帘坐于内。马车就开始了慢慢行走。
花解语看向宋裴,想来,他们也几月未见。宋裴未在朝中任职,皇宫之中多有暗卫暗哨,因而花解语回宫之后,自是未曾再见。想到离去之前,自己所言之语,花解语以为二人再见之日,并会尴尬、难以相处。可是,没想到,此间再见,除了旧友重逢的感激,其余依旧却如昨日一般,两人之间相处自然,与从前一般。
“宋裴,我欲前往国寺一趟。”花解语对宋裴言道,想来要避开众人耳目,去见老和尚一面,终是需要宋裴帮忙。虽然,宋裴现在此般模样,只是不知为何,花解语对宋裴之信任,总是如此坚定。
“需要避着傅兄?”宋裴笑道。
“嗯,”花解语有些犹疑,上次去国寺,那老和尚就支开了傅颜,才见于她。而此次,逐云明明居于傅颜府邸,若无需避开他,只是一句话而已,自是可请傅颜捎带。如此看来老和尚,依旧不愿见傅颜。是以,花解语只好暂时瞒了傅颜才好。
“好。我来安排。”宋裴点头承诺。
马车缓缓而行,花解语掀了布帘向往看去,正是夜色繁华之际,京都各处如以往一般,繁华似锦。慢慢地,马车所道越来越偏,周遭行人越来越少,花解语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她惊讶看向宋裴道:“你欲带我回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