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槿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雕花大床上,头痛欲裂。镂空的木雕看上去栩栩如生。
但云木槿此刻却是无心欣赏。
这是哪儿?云木槿慌乱的从床上爬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幸好这不是寒冷的北方地区,虽是冬季,但云木槿赤脚踩在地上也只感觉到一点点的寒意。
窗外投射出光芒,偶尔有几缕光线从窗外投射进来,留下斑驳的影子。
南宫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云木槿一袭白衣站在地板上,眼神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
浅浅的光晕打在云木槿的身上,长如瀑,看上去仿佛是天仙下凡,无意坠落人间。
好美,饶是南宫垣对云瑶深情一片还是忍不住赞叹道。
听到脚步声,云木槿咻的转过头来,眼中的懵懂已经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清明和凌厉。
待看清来人的面孔时才放下了眼中的戒备,眼神灼灼的看着南宫垣,像是快要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父王呢?”
塔木王的安危是现在她最关心的事情,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现在在哪?
“你醒了?”南宫垣听到后答非所问,不得不说,看到云木槿醒过来他的内心是窃喜的。
但是高兴过后就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要告诉她真相吗?如果说的话可能就留不住她了。
塔木王在王庭和云木槿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自然知道塔木王的打算。
他真的担心要是云木槿走了的话,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从此以后直接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可若是欺骗她的话,他相信这一辈子这个女孩都不会再理会自己。
他看得出来云木槿眼中的那种狂热的担心,就快把云木槿整个人都烧坏了。
“你……你别担心。”纠结了好一会,南宫垣最终还是说了假话。
就让他自私一次吧,他宁愿欺骗面前的这个女子,用尽卑鄙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也不愿意让她回到肖战天的身边,遂了肖战天的心。
在南宫垣的心里,只要是能让肖战天添堵的事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很乐意去做。
“你父王他没事。”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停地闪烁着。
云木槿原本听到肖战天的话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南宫垣的眼神时,才放下的那颗心立刻就提了上来。
难道父王出什么事了?云木槿不安的想着。
“我父王在哪?带我去见他。”云木槿虽然昏迷了很久,但是仍然记得她是被塔木王给打晕的。
而塔木王打晕自己,让南宫垣他们带走自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连塔木王自己都没有信心战胜那个叫阎王的男人。
阎王……
云木槿牙齿紧咬,这笔账她迟早会讨回来的。
“你父王……在养伤。”南宫垣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理由,但是云木槿压根就不相信。
或许连南宫垣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那个毛病,南宫垣虽然顽劣,但是却从不怎么说谎话,每次他说谎话的时候,眼睫毛就会止不住的颤抖。
这个傻子。
“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云木槿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哪个大嘴巴告诉你的?”南宫垣一听说云木槿知道事情的真相,立刻就炸天了。
要是云木槿早就知道了的话,那他刚刚不是白白的在云木槿面前说谎了吗?现在倒好,把他弄得个里外不是人了。
“我不是吩咐过他们不准告诉你真相的吗?”因为担心云木槿起来后知道真相想要离开,所以南宫垣对布鲁泽和琳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把云木槿的终身幸福都用上了,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告诉云木槿真相。
这样就可以把云木槿留在南城了。
“哦?原来是你吩咐的啊?”云木槿嘲讽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泄呢。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做?”云木槿的音量很大,南宫垣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但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选择隐瞒,因为这有这样,才不会让肖战天得逞。
“我……我……”南宫垣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情形,只在云瑶面前有过。
对,云瑶。
为了云瑶,他绝对不可以退缩。
“无论怎样,你都不可以离开南城。”南宫垣强硬的话语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这样?
开弓没有回头箭,竟然说出来了,那就这样吧。
“从现在起,你不可以踏出南城皇宫一步。”南宫垣沉着声音说道。
“对不起,云木槿,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你跟肖战天在一起,我要让他永远也得不到你,让他痛苦一辈子。”南宫垣轻轻地在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