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看破易从云的意图,身形倒挂,掌击易从云的同时,双腿紧紧盘住巨鹤的右足。
“轰”的一声巨响,楚云舒的乾坤真气瞬间迸而出,将易从云狠狠地从空中急落,自己则借着易从云的掌劲,翻身跃上巨鹤的后背,依旧稳稳站在上面。
一时兴起,纵声长啸,引得巨鹤也兴致勃,长鸣相和。
一鹤两人向着远处天际飞去。
跃落地面,易从云看着远去巨鹤,顿足长叹。
他知道,刚刚一瞬间的贻误,已经错过了剿杀楚云舒的最好时机。
飞越青城顶峰后,盘旋一周,巨鹤载着两人飞至青城山脚下。
看清了来时的道路,楚云舒让巨鹤落了下来。
堪堪落地之时,楚云舒先行纵身落地。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山石树木,走近一颗树木跟前,轻轻摸了摸树干,掀开了一块树皮,树干上赫然有一些奇怪的图案。
楚云舒面露微笑,向刚刚从巨鹤背上跃下正在整理衣襟的顾箐虹问道:“箐虹,簪可否借我一用?”
顾箐虹看到树上奇怪的图案,略感疑惑,边将簪取下递给楚云舒,边轻声问道:“这是青城的暗号?”
楚云舒接过簪,用簪在树干上刻画着类似的奇怪图案,一边答道:“是郑衡留下的信息,他们都安然无恙,已经撤离。”
顾箐虹双眉微蹙,微感不悦地道:“你坠落山崖,他们竟然不顾你而去?难道没有想过要寻找你吗?”
楚云舒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对他们的要求。”
顾箐虹更感奇怪,继续问道:“我们一同坠崖,生死悬于一线,你哪里有时间向他们布命令?”
楚云舒仍然笑道:“我和三十六卫从小生活在一起,彼此了解信任,就像兄弟一样。不过我也给他们定有严格的律令。这些律令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其中有一条,即生者为重,任何时候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保全性命,只要无害大义,采取任何手段都是正确的。按照这个律令,他们脱离险境之后,就尽快离开了青城,避开羽辉阁的锋锐,更好地保存实力。”
看着顾箐虹诧异的神情,他继续解释道:“你也许很奇怪,但我就是一直这么要求三十六卫的。对这些律令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也是我对生命的看法。”
顾箐虹低声道:“可是,少帮主你坠落悬崖,生死不明,他们不应该尽力搜救吗?”她实在无法接受楚云舒的说法。
按照她内心的想法,就算付出生命,也是要保护楚云舒的安全的。她也确实这么做的。
楚云舒道:“我们共同坠落悬崖,生死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如果我们跌落山底,已经丢掉性命,他们费尽心力所能找到的只不过是两具皮囊,毫无意义;若是我们象现在这样大难不死,他们找到我们的机会微乎其微,搜救行动却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两相比较,撤离是最明智的选择。这也是我对他们的要求,任何时候都不要丧失理智,任何行动都要保证风险最小。”
楚云舒的话令顾箐虹难以接受。
在护法团长期的训练和家庭的耳濡目染,她早已习惯了忠于乾兴帮,为主效命的想法,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放弃对乾兴帮的忠诚,放弃对楚云舒的护卫,这是她重来没有想过的。
看着顾箐虹低头沉思的样子,楚云舒微微一笑道:“箐虹是乾兴帮的忠诚子弟,帮规戒律早已深植于心,确实较难接受我的想法。这也是我为何单独训练了三十六卫,而不是从护法团中挑选亲卫的重要原因。”
顿了顿,楚云舒看着顾箐虹继续道:“我希望三十六卫能摆脱俗世礼教的束缚,摆脱乾兴帮的束缚,接受我全新的思想,成为能够独挡一面的将才,有朝一日平定乱世,造福黎民,也不枉此生。”
顾箐虹似懂非懂,茫然点头。
楚云舒走到站在一旁的巨鹤身旁,轻轻抚摸着白鹤的长颈,低语道:“鹤兄,我们此刻仍身处险境,可否烦鹤兄再送一程?”
巨鹤点头轻鸣,用嘴扯了顾箐虹的衣袖一下,意似让她尽快骑上它的颈背,以便速速离去。
楚云舒大喜,顾箐虹也毫不拖延,径自骑上了巨鹤。
巨鹤腾空后,楚云舒驾轻就熟地跃上了它的背部,驾着巨鹤直飞向成都。
唐靖轩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静静养神,心中甚为懊恼。
满以为自己亲自出马,借着凭吊巩忻砚之机,可以顺势将三十六卫一网打尽。
三十六卫的精明厉害完全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