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这么说,女人轻蔑的哼笑了声,“那真是不幸了。”
她的讽刺像根针扎进他心里,他有些痛,但没有表现出一分,凝视着她的目光依旧柔和。
女人说他不幸,他不认同,他觉得爱上她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因为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有被阳光沐浴的感觉,还有仿佛随处都可闻见青草的芳香。
怒骂声在下一刻传进他耳朵里,出自于站在一旁的他妹夫的妹妹。
这个世界上能骂他的人只有一个,但绝对不是这个女人。
他眼神阴鸷的横扫向她,女人惊得出声制止,“安琪!”,并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话。
这个叫安琪的女人本还想说什么,但在看了眼他的眼睛后被吓住了,不敢再出声。
就在这时,女人接到秘书电话,说工厂工人闹罢工,女人着急要赶去,但她没有开车,他便提出送她。
毫无意外的,女人拒绝了,见她拿出手机,猜是要叫出租车,可是这个点很难打到车,于是他只好又很无赖的,拿出自己是公司股东的身份这张王牌,女人这才很不甘愿的同意了。
去工厂的路上,他给私助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几个手下的人过去工厂,他要将那帮闹事的工人通通废了。敢找他女人麻烦,就是找死!
打完电话,他转头看女人,见她眉头皱的很紧,心知她在心烦这事,他有些心疼,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好冰凉,他心又是一揪。
“不用害怕,我帮你摆平。”他安抚她。
任何阻碍他都会替她一一扫除的。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女人像受惊般倏得睁开眼,不客气的一甩手,用警告的语气喝令他别碰她。
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他面不改色,把手把回方向盘,嘴角勾起抹无谓的笑,可感觉嘴里泛起了一股苦味。
他暗暗吞咽了下,苦味一下渗进了心里,慢慢的又泛起酸涩的滋味。
他没再说话,女人更是不一声,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到了工厂。
女人比他先进到厂房,待他停好车进去时,只见工人们正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冲向女人,有些人手上还抄着棍子,摆出要揍女人的架势,女人害怕的步步后退。
看来这些人真是找死!
他怒意磅礴,目光阴狠的盯视那帮工人,周身散出强大到可怖的气场。每当他要大开惩戒时,他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工人们被震慑住了,全都停在了原地,没有一个人敢再向前迈进一步,也不再叫嚣谩骂。
因为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这样慑人的面目,女人也震怔住。
混乱的场面得到暂时的控制,可不多时,工人们因为厂长一句不得当的话而被再次惹毛,又闹开了。女人好言好语的与工人们谈判,但工人们态度强硬,不妥协,女人甚觉棘手。
他觉得女人这么做太多此一举,他解决事情向来不喜复杂,谈得拢就谈,谈不拢也不会再和对方多费口舌,直接动手。
所以这一次,他也不例外。
当女人看见他的手下一并走向他,全都对他十分恭敬的,诧异万分,随即又马上变得紧张,问他要做什么?
他没跟她解释,只报以她一个安慰的柔笑,旋即就对私助下令:“打。”
私助对手下人做了个手势,手下人应命,纷纷冲向工人们,挥拳开打。
他们是什么人,对付这些工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没几分钟,工人们就一个个被撂倒在地,每一个人都被揍得浑身是血,蜷缩在地上痛呼惨叫。
女人很害怕,大声制止他手下住手,但他手下只听命于他,他不话,他们自然不会停手。于是女人又急怒的冲他吼,“翟靳,你快让他们住手,这样会出人命的!”
他像看垃圾一样渺视着那些工人,表情无情冷血至极,“他们欺负你,我就要他们付出代价。”
只是让他们挨顿打,没让他们死,已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女人惊怔的说不出话,看着他,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件事何尝不是出乎他意料的。他本不愿这么早就向女人暴露自己血腥暴力的一面,但他实在无可容忍任何人欺辱她。
暴露也只有暴露了。
其实也好,她迟早会知道他的身份,现在让她开始一点一点的慢慢了解,好过一下子知道时那样震惊。
就在他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一道沉冷霸气的男声蓦的响起,“住手!”
这道声音他太熟悉,来自于他曾经视为哥们儿,生死之交,如今却是他的仇人的。
他冷鸷的脸容陡然一转,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朝男人看去。
女人激动的朝男人奔去,他看在眼里,内心微微一涩,脸上却保持着笑容。
男人冷绷着脸,脸色黑压压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征兆,双眸紧紧盯视着他,朝他这边走来。
从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冷凛眼神他看出,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他对女人的心思。
是时候该知道了。
他没有一分畏惧,反而笑得更无畏和无谓了,双手插进裤兜,用像是在外玩乐时偶遇到好友的腔调和他打招呼,“Stvn,你也来了。”
“让他们住手。”男人愠怒,语气不加掩饰的警告。
他内心冷嗤,看眼男人身后几名高壮的男人,又是轻蔑的一嗤。
居然还带保镖,是要和他干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