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聚了一刻,兰芳率先转过眼,不再看他。
行军这几日,他没来她身边过,两人只是匆匆见一眼,也不说话,就这么远远的看着,谁也不去谁身边。
李业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此刻也确信,她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她在气什么?该生气的难道不是自己?
自己亲自给她戴上的金花生,为何会出现在白敬轩的手臂上,她亲口来解释就算了,还生自己的气?
她凭什么生气?
这样的贴身之物给了外男贴身带着,他身为一个男人,就不能有所怀疑了吗?
这么一想,气又上来了,也愤怒的别开眼,不再去看兰芳的背影,这个女人,看来是平时太过宠她的缘故,现在丝毫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明明知道自己生气了,还不来解释,真是可恶!
他倒要看看,她能赌气到何时!
秦玉晋是个聪明人,眼见着这以前黏糊道不行的两个人现在是谁也不理谁,自然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想起妹妹的来信,看着这一幕倒是暂时放了心。
女人不顺从自己的夫君,反而和夫君赌气,这样的小女儿心性,迟早会失宠!
他挑眉一笑,走到李业的身边,微微一笑,问:“太子爷,这田侧妃近日瞧着似乎不大对呀!”
咯也闻言眉头紧锁,扭头凌厉的看他一眼,表情很是阴沉,说:“没事你看着我的女人观察那么仔细做什么?”
秦玉晋顿时瞪大了双眼,猛地咳两声,不敢相信他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看来,这生气只是暂时的?
这太子爷瞧着,护着田侧妃的样子,还真是……看来,揣测果然不可信!
看来妹妹的事情,情势不乐观啊!
罢了,是她自己的选择,大不了,倒是再说呗!
这样一来,秦玉晋也不敢在打听什么了,尴尬一笑便走了,没走多远遇见金福了,就拉着问:“你家太子爷和侧妃娘娘这两天是怎么回事了,整天黑着脸,班师回朝了都不见个笑模样!”
金福嘴里叼着一根草,闻言看看太子爷那冷硬的背影,点点头也疑惑的说:“是啊,这太子爷和侧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觉得奇怪呢!”
秦玉晋闻言是松开他的手臂,无语的撇撇嘴,这个金福,滑头的很!不如那个金贵好骗!看来这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还是算了,静观其变吧!
秦玉晋走了,金福靠在树上皱眉疑惑:“也是,太子爷和娘娘这几天瞧着是不大对头来着……”
吃饭时候,玲儿将饭菜端到了马车上后,便去找金贵一起吃了。
兰芳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点粥便放下了,正靠在车壁上凑着烛火做针线,马车的帘子被人撩起来。她以为是玲儿吃完了来睡觉,也就没有在意,根本没有抬头去看,谁知,那人夹带着一身的冷气上来,就冷冷的问:“为何没把饭吃完?就吃那么一点,顶什么用?”
是李业来了!
兰芳顿时停下动作,可是停顿的太急了,针尖一下子扎进了手指中,顿时冒出了血花。
她正要拿手帕去擦,手被李业握了过去,那冒着血花的之前,就被他含在了嘴里。
温热的感觉,瞬间从指尖蔓延全身,那一瞬间,她眼眶便酸涩不已,泛出了水光。却生怕他看出什么来,急忙低下头,侧过脸去。
“躲什么,都看见了!”
李业张口,一只大手捏着她的下巴,紧紧盯着她那双红泛泪的双眸,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兰芳闻言,挥手挑开他的手,也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一股倔强,说:“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李业闻言,顿时气结,我憋着满肚子的气来就是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却反过来问我?
登时脸色便沉了下来,眉头紧紧蹙着,一身的冷硬气息,看着兰芳那爽倔强的眼,咬牙道:“许兰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里?”
兰芳闻言顿时掉泪,昏黄的烛光下,那眼泪深深刺痛他的心,就想开口说:只要你主动说出来,我就信你,就当什么也没有生的话来了。
可是她却冷冷说一句:“那你呢,你有把我放在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