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你快些上床去。”李业说着,便撕开她的手臂,无奈的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王心雨却趁势拉着他不让他离开,满眼红红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泪流下来,喃喃道:“你别走好吗?新婚之夜你不在我身边,我放下了。我生产时,你依旧不在,我也劝着我自己不计较,可是,此刻你总该有空了吧!难道你还要离开吗?”
李业见她满面凄楚的样子,告诉自己不要心软,她是个心计深沉,行事毒辣的女子,不该同情她。可是,她刚刚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无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似乎都不该看着她流泪却无动于衷。于是他叹口气,抬眸深深的看着她,说:“你累了一天,吃了不少苦,该好好睡一觉养身体。”
“那你别走!就算是你要走,也等我睡着了再走!”王心雨顺势躺下,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抽着鼻子,许久,问:“你给咱们的女儿取名字了吗?”
名字……他倒是,没有想过呢……不过,想起父王说的话,他便说:“因为我没有姐妹,所以父王很喜欢女孩,叫我过两日将孩子抱过去给他看看,名字也由父王来取。你放心,父王看着闲散,其实饱读诗书,定会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的!”
王心雨闻言心中很是惊喜,说:“原来父王居然要亲自给孩子取名字,这孩子真是有福气!”据说,当初那庶子出生,王爷也并未这么上心的要取名字,也没专程叫人抱过去看,估计一开始也是嫌弃那庶子身份地位的娘,而自己的女儿,毕竟是嫡女,身份不同,王爷给的待遇自然也是不同!
李业见她明显的开怀一些,便低垂了眉眼,说:“绿水楼那边,我会交给那两位收拾,你就安心坐月子。”
绿水楼……是啊,过不了多久,那里面便又会住进以为他的心头好,到时候,自己的地位,便是越的尴尬了!没有宠爱环绕,没有嫡子傍身,空有一个正室的名头,又有什么用呢!
她想到这里,心里酸涩,垂下眼眸许久,才说:“听说田家义女,在西北时就与你……她定是位行事洒脱讨人喜欢的女子吧,若不然,也不会得你这般看重……”
那言语里满满的酸味和哀怨,让李业顿时皱起眉头,想起兰芳吃的那些苦头,顿时将手抽回来,眼神已经冷了下来,站起身说:“夜深了,你刚刚生产完毕,身子虚弱,就早些睡。我也累了,回去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世子爷!”王心雨折起身子,泪流满面看着他的背影说:“我不求你将我放在心尖儿上,我也不求做你的最爱,霸占着你。只求你,多少能念着我正室的身份,常来我这听雨阁中坐坐,多少能在外人面前给我些颜面,我便能知足了……”
李业闻言轻轻嗤笑一声:“知足?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最是不假!”
说完,他便抬脚离去,消失在新婚尚且不足一年的新房里,只留王心雨一人,看着那窗户上的大红喜字,自嘲一笑,悲伤垂泪。
都这样哀求他了,他却依旧冷心冷情的,丝毫不为所动。
李业,你的心里,难道除了那许兰芳,真的就只有那个田瑾瑜吗?别人,真的一丝一毫也扎不进去?
李业不想回青山院,看着王心雨那片刻,总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很是烦躁。于是他便翻墙去了田家,来到了兰芳的屋子里。
一进门,便脱了衣裳扔在榻上,钻进了她的被子里,二话不说便缠吻上去,直到兰芳不停的捶打着他,他才气喘吁吁的松口。
黑夜里,兰芳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到,他似乎很是烦躁。于是便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拍着他的背,许久后,他平息了呼吸她才问:“你怎么了?似乎不太开心?”
李业低头亲吻她,片刻后才说,“今日王心雨摔了一跤,生下了一个女儿。”
生了……女儿?
那一刻,兰芳承认自己的心中是松了一口气,可是,看李业的神情,是他想要一个嫡子吗?一想到这里,兰芳的手,便有些紧张的攥了起来。
他却是说:“我很喜欢这个女儿,小小的,软软的,红通通的,看着很是惹人怜爱。可是,一想到她娘那副高贵背后,虚伪阴狠的嘴脸,我就想让女儿远离那个女人!可是,我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将孩子抱走,不让她接触。”
“你是怕……孩子慢慢长大,脾性会被她影响?”原来,不是想要嫡子呀!
“是啊,虽说日子还长,可是,一旦想到我的女儿将来和她一样的阴狠毒辣不择手段,我就满心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