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雨不明白有什么事能够比两个人的新婚之夜还重要,一定要在此刻离开,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她都那样低声下气的求他不要走了,他却还是狠狠的将自己推开,连头也不回。
奶娘陈嬷嬷正在偏房里面休息,忽然听见新房那里王心雨一声哭喊,顿时心头一跳,以为生了什么事儿,急忙跳下床来,开始穿衣服,叫上素素急匆匆的就往新房去。
一进门,她便看见王心雨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白嫩的肩膀露在外头,一张脸哭成了泪人儿,而此刻本该在新房里的世子爷,却不知所踪,她急忙慌里慌张地上前就问:“世子妃怎么回事,你怎么哭成这样?世子爷人呢?”
王心雨顿时哭着扑进了奶娘的怀里,哭喊着说:“奶娘,世子爷走了,突然说他有急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求着他,让他留下太来,可他还是走了,这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呀,他有什么事能比我们的新婚之夜还要重要,非要走不可!”
陈嬷嬷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新婚之夜新郎官不留在洞房里头,跑出去的……
素素将衣服拿过来,一边服侍着王心雨穿衣,一边看着她满脸的泪水直心疼,道:“世子妃,您先穿衣吧!”
王心雨哭着穿好衣裳走下床,泪眼朦胧的看着桌上的龙凤红烛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那红烛狠狠的摔在地上。
陈嬷嬷见此顿时惊呼着将那断掉的红烛捡起来,扭头看着伤心的王心雨说:“世子妃,新婚夜红烛不可灭呀!”说罢,无奈的将那红烛再次放在烛台上,就要再次点燃,却被王心雨再次狠狠的摔到地上。
“奶娘,别点了,他人都走了,要着红烛有什么用……人都不在这里,红烛却烧着,看着碍眼,碍眼!”王心雨再次哭起来,回到床上便将那大红的床铺整个掀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用脚不停的踩踏,半晌,哭着瘫软在地上,泪流不止。
“奶娘,我该怎么办啊,新婚之夜,他离我而去,这叫我以后再世上怎么活啊!”
“他有什么急事能比我们的新婚之夜还重要,他这般决然的走,就是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叫我以后怎么在王府中立足,怎么在那些妾室面前立威,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传出去我还不得被别人笑话死!以后我还怎么在京城里露脸!”
出嫁前,多少世家小姐纷纷羡慕她嫁了一个好夫君,可谁承想……
王心雨泪眼朦胧的看着地上滚落的花生桂圆,半晌,她擦擦眼泪,站起来,目光中露出一丝决然,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查清楚,我一定要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娘快派人去查,今夜就算是把京城翻一个底朝天,也要在天亮之前把他给我找回来!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陈嬷嬷心里也想着新婚之夜不顾新娘子的脸面便无故离开,这也太不把王家,和自家小姐放在眼里了,于是便出了一个主意跟王心雨说:“世子妃,若是咱们去查,先不说能不能顺利的将人找到,只说人手,咱们手里也没有啊,依老奴看,不如咱们将这件事告诉王爷和侧妃,叫他们去找。”
“一来,他们手中有人手,二来,王府规矩严,想必这件事也不会过多的走漏风声,三来,您去侧妃娘娘面前哭一哭,也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这般不给您和王家面子,她心里与您有愧疚,以后定会训诫世子爷多多补偿于您,多往您房中走动。”
“如此一来,一举三得,既能在日出之前顺利的找回世子爷,也能保全您日后再王府中的地位,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心雨听着陈嬷嬷将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不禁握住陈嬷嬷的手,哭着说:“多谢奶娘,今日若不是有您在,我还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嬷嬷闻言拍拍她的手,说:“听说王爷和侧妃娘娘都是同居在荷香园,世子妃您赶紧梳梳头,老奴陪着您去请侧妃娘娘帮忙寻找世子爷。素素,快,为世子妃梳妆,随意挽个髻便可,不要戴饰。”
“是,嬷嬷。”素素闻言立刻拿起梳子,为王心雨梳了一个简单的髻。
为了避免惊动太多人,到时候风言风语不好听,王心雨特意穿了一件紫色的披风。漆黑的夜色中,王心雨这一身一身紫色匆匆行走在廊下,陈妈妈拿着一盏灯笼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脚步匆匆,往荷香园去。
忙碌了一天,端王爷和侧妃很累,睡的比平日较沉一些。
荷香园守门的婆子正在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有敲门声传来,于是她便揉揉眼睛出门来,拉开门一看,一开始还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仔细一看,原来是世子妃身边的奶娘陈嬷嬷。
只见她身后站着一身紫色披风的女子,面容藏在帽子中,看不真切。
陈嬷嬷笑着上前一步,说:“劳烦大姐去通报一声,我家世子妃有要事,要向娘娘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