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没有理他,只是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那个方向,似乎他所有的纠结都在那个地方。
左相闹了个没趣,便冷哼道:“当初就跟你说过,太子那人太过轻浮,难当大任,你不听,这下信了吧,可惜啊……”
他连连摇头,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宣和帝到大殿上之时,差点被气得再次闭眼,以往朝堂上泾渭分明,有中立派的,也有支持太子和顺亲王的,他都看得清楚,心中也有盘算。
可如今太子刚出事,太子那边一下子就少了许多人,且这些人不往中立派站竟站到了顺亲王那边。
频频讨好的笑脸,让他再次失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宏大、再庄严的声音都掩饰不了宣和帝心中的落莫。
“是朕无能啊!”
他再次感慨。
“皇上请恕罪,殿下也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此等大罪,他愧对皇上、愧对天下百姓,与您无关呐。”
“是啊,请皇上保重龙体,切不可让殿下再加一桩罪责。”
“皇上,太子殿下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唯恐传到九黎的耳朵里,有失国体啊!”
前面的话,宣和帝还能听得下去,只是这一句一下子将他的性情点爆了。
他站起身来,将龙椅的扶手拍得震天响,“你们还知道有失国体?还唯恐传到九黎国,朕就是不出去,也知道整个上京上到达官下到百姓,就连三岁的小儿怕是都知道了吧?”
“刑部尚书何在?侍郎何在?”
“臣刑部李仲、陈洛参见皇上。”两个中年男子迈步而出,单膝跪地,拜了下去。
宣和帝指着他,怒气冲冲的说道:“朕不管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查不出此事是谁泄的密,三天之后你们就自请归田吧!”
宣和帝说罢一甩衣袖,重新坐了下来。
这下大殿上安静了许多。
宣和帝很满意,长出了一口气,道:“太子之事,生在后宫,你们一个二个鼻子倒是挺灵的,怎么?朕在后宫的一举一动看来你们都清楚啊,本事不小吗?”
“臣等不敢,臣等惶恐!”
“呵,说这话倒是挺整齐的,朕看你们敢的很。”宣和眉目凌厉,从众大臣身上扫过,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一个个本事不用在正事上,小道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既然你们都说不敢,那朕问你们,谁告诉你们太子出事的?”
众大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垂下头来。
宣和帝也是无法,斥道:“都不说是吧?你们就是拿定主意,朕不敢把你们一个个都砍了是吧?”
“皇上息怒。”
这下整个大殿上再也没有站着的人了,除了老公公。
“朕养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百姓要你们又有何用?江南水患那么严重,几个洲都被淹没,除了太子和顺亲王以及右相,你们谁去瞧过一眼,谁去关心过任何人,谁又拿出过私银去救济那些人,倒是一群侠盗,他们有仁有义,暗中帮助朝廷治理水患,救助受灾百姓,那时候你们在哪里?”
“说话,你们可曾心怀百姓?朕养你们这么多人,竟不如一群强盗了吗?”
宣和帝气得在高台上转圈圈,不时的瞪一眼底下的人。
初时还有人敢抬头,这一来一回的一个个的都低下头听训。
“怎么?都没话说了吗?”宣和帝停下脚步,抬手一指,道:“左相,你来告诉朕,朝廷养你们是为了什么?”
左相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皇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君分忧!”
“那你们做到了吗?”宣和帝那个气啊,“还忠君之事、为君分忧,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找朕的麻烦才是。”
“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顾疏烟听到消息的时候,九公子正绘声绘色的讲着,甚至还学起了皇上的姿态和作派,惹得几个丫头频频捧腹大笑。
小渔撇嘴,“世子爷,您学得像不像哦,皇上真个像您说的这样,啊这样吗?”
她边说还边挺起小胸脯,学着宣和帝的模样,奈何步子迈得太大,差点把自己绊倒,幸好侍画就在旁边将她扶住。
其他人也数落她,小渔不服,“难道你们不好奇吗?那可是皇上啊,怎么会这样呢?”
九公子抿嘴,抬了抬下巴,示意顾疏烟,“问你家小姐呀,她见过皇上。”
众女的目光又投到顾疏烟的身上,顾疏烟轻笑着摇头,“这事你们就问错人了,我要是见过皇上这么大火,那还能坐在这里吗?肯定是陪那些大人在广场上晒太阳了。”
没错,宣和帝火过后,就让他们去反醒,除了右相,一个二个都跪在广场上,那上面有一个圣祖像,是古华开国大帝的神像。
“小姐,那您说太子殿下真的和后妃……”
小渔古灵精怪,对着顾疏烟挤眉弄眼,顾疏烟轻斥,“别乱说话,皇上可派了刑部在查这件事,他可是太子的人,要让他听到你就准备去给某些人背黑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