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孙子的阻挠之下，龙老爷子到现在，都没能在这家小外孙女面前刷到脸——

老人家估摸着都想仰天长叹一句：我要这孙子，有何用！

龙炎将帝九鸢抱着坐在自己腿上，面前只摆着一只碗，他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时不时的夹一些帝九鸢喜欢吃的菜放进碗里。

照顾人的动作，十分娴熟。

两个人相处的场景，也格外的和谐美好，男的俊俏硬朗，怀中的人儿精致漂亮，就如同一幅工笔画，看得人心生艳羡。

顾慕城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曾几何时，在开始的时候，小九儿也是这么黏着他的。

就像是小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糯糯软软口齿不清地喊着哥哥，眼泪鼻涕全部都蹭到他的衣服上，半点都没有害怕畏惧他的影子。

再然后，称呼变成了“大师兄”，她怯生生的扯着他的衣角，虽然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但是眸中却多了一丝闪躲和戒备。

再随后，她便是口口声声喊他“顾子笙”，闪躲和戒备也变成了，刻入骨髓的厌恶和憎恨！

往日的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似的，在眼前浮现出来。但是不过瞬间的功夫，又全部都湮灭下去，激不起一丝涟漪。

他就是不知道究竟哪里出错，为什么曾经那么黏着自己的人，竟然会一步一步变得如此疏远！

顾慕城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也正是因为想不通，所以才会偏执，所以才会不甘心！

“龙炎，我不要吃青菜！”

帝九鸢皱着眉，腮帮子鼓鼓的，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碗里放着一根青菜，然后气呼呼的瞪了一眼龙炎。

一颦一笑一个皱眉，都显得格外生动真实。

顾慕城突然回想起，小九儿如此真实鲜活的一面，自己似乎从来未曾见过，可能也有见过吧，可是时间太过久远，早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