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琬茹的大脑中一片混沌。
一切都生的太过突然了,显示毫无征兆的被人撒了红酒,然后是没有预兆的被袁惟伦用在怀里,最后更是毫无预兆的袁惟伦将他抱着走出宴会大厅。
琬茹在副驾驶位置上坐好后,袁惟伦依旧不放心,准备关门的时候,又回来弯下腰抬起琬茹受伤的腿,腿修长而白皙,就连脚都是那么的好看,脚踝处比先前变的更红了,袁惟伦的嘴对着受伤的地方温柔的亲了一口,然后再她脚踝处揉了揉捏了捏,如同对待婴儿一般的宠爱。
琬茹紧张缩回腿脚。
弯下腰的琬茹仔细检查伤处的袁惟伦,侧身下来,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浓眉,几根丝垂落在额头,柔和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这样一个完美侧颜和温柔呵护让袁惟伦显得各位迷人,琬茹的心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心中的小鹿突突的乱撞。
袁惟伦再次握住琬茹的脚,皱起眉头心疼道,“宝宝怎么这么不乖!再继续动的话等会这里就会肿起一大包了。”
什么?他刚刚喊自己什么?宝宝!!没搞错吧?!
琬茹再次想要把腿收回来。
袁惟伦紧紧的握住不放,抬起头凝视着琬茹,黑亮的眼睛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微笑的责怪道,“你啊,不仅任性还不会照顾自己!”
琬茹呆了,这个男人还是那个他所认识的袁惟伦吗?怎么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呢?
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对她说,“你啊,不仅任性还不会照顾自己!”这句话了。
思绪飞到她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琬茹的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经常在琬茹的耳边说,你这个臭丫头,脾气这么倔,还这么任性,我看以后妈妈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当然还有那个她心里的男人,曦城,曦城曾经和她说过,我的琬茹大小姐,你这么任性,这么淘气,恐怕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能包容你的人了,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我希望能出现一位能够包容你的,爱护你的,照顾的男人,好好的用心的爱着你。
那些曾经能包容自己的人留下的只有那少的可怜的回忆了。
琬茹的眸子湿润,含在眼里的泪珠终于忍不住低落下来,滚烫的泪水打在袁惟伦的手背上,袁惟伦猛的抬头。
琬茹迷茫的眼生看着袁惟伦,心里的堤坝突然坍塌,双手捂住脸蛋,大声的痛哭起来。
“琬茹,是我太用力,把你弄疼了?还是你受伤太严重了?我送你去医院把!”看到琬茹止不住的泪水,似乎要把压抑在心里的委屈统统倒出来。袁惟伦看着心疼,慌乱的拿着纸巾帮琬茹擦掉脸上的泪水。
“走开……,你走开……”袁惟伦越是想要靠近她,琬茹哭的越离开,用手不断的拍打着袁惟伦试图推开他。
是啊,这个世界上最能包容她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不在了,那可是她生命了最最重要的人啊!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所谓的丈夫,她即将要与他离婚的丈夫,那个无情的让她出糗难堪的丈夫,为什么偏偏在她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出现,给她呵护,给她温情?
他不知道,他的无情让她畏惧;他更不知道,他的温情更让她恐惧。
面对这个让她难堪,给她柔情的男人,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可以对他不好,她并不介意;他可以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她也不在意;她可以在公众场合让她难堪,她还能介意,可是,她却介意他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这么温柔,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帮助自己,这样的温柔让她变的失去的坚强,变得极其脆弱。
琬茹讨厌这样的自己,如此的不堪,如此的不争气。
袁惟伦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如此的绝望,琬茹一直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跟她没有关系,他以为琬茹是个女汉子,不会哭,更没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没想到的事,他随意的一句话就让整个女人塑造的冷漠的形象瞬间倒塌,如此的彻底。
每一颗脆弱敏感的心都会被主人用厚厚的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越是坚强的外表下,藏着的心越是脆弱不堪。
他们之间隔着的岂止是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