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天被一拳打翻在地,终于哭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像只怒的狮子,向着黑影扑过来,两个人很快扭打作一团,不过牛大过后,两人却又像亲兄弟一样,并肩躺在地上,两个人身上都挂了点彩,气喘吁吁却又觉得畅快无比。
“谢谢你,叶秋。”
来人,确实是叶秋,叶秋在自己的帐篷里被软禁的舒坦着,却也能看到外面的状况,铺天盖地的白与悲痛,让叶秋不得不担心楚翔天是否还好。只不过他来的时候,阿克拉正在帐篷里,他只好先躲到一边,暗自观察着楚翔天的情况。
刚才的楚翔天宛若疯癫的母亲,抱着怀里的遗照,只自顾自的歌唱着,不理人也不搭话,目光放空,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只是一个会重复歌谣的木偶,阿克拉呆了许久才离开,叶秋害怕,还会再有人来,等了一会儿才闪进帐篷。
他站在楚翔天面前等了许久,本以为楚翔天之前的疯癫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不愿意与阿克拉对话而已,自己进来之后,楚翔天一定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不过楚翔天叫叶秋失望了。叶秋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楚翔天的反应,又思考了许久,应该如何唤醒他,终于一个充满暴力,却又不失有效的想法形成了,楚翔天也果然在叶秋的胖揍之下清醒了过来。
“舒服多了吧。”叶秋没有拒绝他的感谢,而是轻松的喘着气,问道。“舒服多了,就要想想该怎么办正事儿了,你明天去阿克拉的帐篷里,我会想办法潜伏到附近,胡家赫也有可能会被叫去,有什么需要叫他联系我。”叶秋率先起身,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灰尘与伤口,拍了拍衣襟,这次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族落的帐篷之间。
“母亲,您等着,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曾经伤害过您的人,我会叫他们一个不留的,到地下向您忏悔。”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还是照常,在云层中挣扎了许久才缓缓跃起,第二天的积雪还是尚未融化,第二天的楚湘天,依旧是一副疯癫的模样,被人带到了主帐内。
“儿啊,醒醒吧,都是华夏的政府害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族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也不会甘愿背井离乡,去华夏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里打拼,到头来,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我的儿啊,苦了你了。”阿克拉叫人试探了一下楚翔天,随后派人支好录像机,难过的捧着楚翔天的脸,痛哭流涕道。
“我的人脑,我知道,你一直想证明华夏政府不是不作为,想要改变汉人对我们番疆的敌对,可是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呀,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在京都为华夏人做了多少好事?到头来华夏政府现你番疆人的身份,不还是把你关进了大牢里。”在阿克拉还在努力表演的时候,楚翔天不着痕迹的将母亲的遗照背了过来,他可不希望让母亲也背上这种罪恶。
面前的这个男人想演那就叫他演去,自己现在只是疯癫的人,这种矛盾不激化华夏政府就永远没办法将番独份子根除。为了更加长远的计划,自己牺牲一时的个人名誉没有什么。实际上,楚湘天能在这个时候还想到那么多,完全是出于对阿克拉的报复,与叶秋的劝导。
“报仇,报仇!”楚翔天假意喃昵着,这个反应倒是让阿克拉十分惊喜,本来他想趁着楚湘天魂不守舍的时候先得到第一手视频,布到网络上,虽然自己一直带领族落的族人远离现代社会。但是,领给他配备的这些人手,全都是高精端人才,阿克拉只需要根据领的指示去做,其他的事情自有领来解决。
阿克拉本来是没有楚翔天作出回应的准备的,不过此刻楚翔天有了反应,更能够证明视频的真实性,他自然喜闻乐见,立刻趴在楚翔天的耳边煽风点火,继续刺激出翔天再多说一些什么。
“娘啊,黑暗的官场快要磨灭了,你儿子所有的希望了,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官官相护,您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精神支柱啊!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在所有人都背弃我打压我的时候?”楚翔天说的动情,眼泪刷刷往下流,这么多年的辛苦,当真是让他难过,但是母亲的离去才是真正让他落泪的原因。
阿克拉兴奋得直起身来,一抬手命人将录像机拿下去,站在楚湘天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像是满意一样点了点头,又命人将楚翔天带了回去。
“来人,将族落里最好的巫医请来,一定要治好我儿子的病。”低沉的声音从主帐中传来,门外的守卫立刻低头退去,很快楚翔天的帐篷里便人声鼎沸,来来往往之间,还有几个形象怪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