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笑着扯扯身上的毛衣,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还有点热呢。
苏鸾唇角动了动,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没告诉他们,昨天晚上她听到了江蔓压抑的咳嗽,还有叶淮彦忍耐的声音。
他们以为她听不到,却不知道背对着他们的她眼泪早已湿透了枕头。
她知道叶淮彦应该是生病了,从之前李岩西说过的话她就隐约猜到了,只是他们都不告诉她,她也装作不知道。
江蔓穿上外套出去了,苏鸾低头看看女儿。
刚才躺在床上小绵不睡,这会儿倒是睡了。
苏鸾见她睡的安稳,起身想把她抱去婴儿房先睡着。
慕遇城起身接过去,温声道:
“我去吧,你坐着歇会儿。”
苏鸾见他把自己当瓷娃娃一般,无奈点头。
等慕遇城抱着小绵走了,幻言才看着苏鸾问:
“你头上到底怎么弄的?”
缠了几圈纱布,而且鬓边的头也剃了,怎么看也不是轻伤。
再看慕遇城和江蔓他们的态度,更让他觉得不简单。
想着,眉眼间闪过一抹戾气。
他本来就性情冷酷,生气时竖眉冷眼颇有气势。
最近一段时间在M市统领一个黑帮,更加练出几分戾气。
眉眼一冷,空气里都仿佛结了冰。
“我没事,就一点小伤。”
苏鸾无奈,抬手摸一下纱布。
早知道拿头遮一遮了,至少看起来没有这样醒目。
见苏鸾不想说,幻言也不问了。
“丁香,你还去M市那边吗?”
苏鸾松了口气,看向沉默坐在一边的丁香。
丁香抿唇,沉默了许久,直到慕遇城关上婴儿房的门走过来才轻轻摇了摇头。
“陈爷用自己生命换你的平安,不是为了看你这样消沉的!”
阿木忽然恼了,瞪着眼睛看丁香。
这几天来,他都陪着她,看她消沉,看她愤怒,看她自我折磨。
可是她似乎走不出这个怪圈了,以前即使失去父亲也能保存本性,偶尔展露俏皮一面。
这次却像是被压垮了一样。
他看着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他也知道,丁香更多的是在自责。
自责自己在陈爷生前不该那样对他,不该怨恨他,不该骂他孬种。
心里认定的坏人忽然间变成好人,还为了保护自己不惜送命。
这样的落差她接受不了,就觉得痛苦。
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种痛恨,被她转嫁到了和陈爷“合谋”欺骗她,害死陈爷的阿木身上。
明知道这样对阿木不公平,可她就是放不开。
“我不用你管,我也不用他假好心!”
丁香咬着牙,红着眼圈回瞪他,那表情像凶狠的狼,又像炸刺的刺猬,用尖锐的刺保护自己柔软较弱的内在,“你们自以为是的为我好,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替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