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松了口气,伸手去抹额头上的冷汗。
可他的手抬了一半,随着“砰”的一声,那只手再也抬不上去了。
枪声在这略显狭小的空间里仿佛带着回音,尖锐的撕破耳膜,几乎造成短暂失聪。
然后那人眉心出现了一个红点,一枪毙命!
“说,你当时在干什么?”
刚杀了一个人的路少松仿佛只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蚂蚁,情绪没有半点波动,几乎丝毫不停的又开始逼问下一个人。
“路,路少……我听到路边有声音,就和虎子一起去查看。我们被声音引走了,等我们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人已经被救走了。”
虎子是另外一个人。
路少松脸色难看,手里的手枪又举了起来。“路少。来的人很狡猾,他把别人都引走了。原本以为只留下一个人就足够了,但是我根本没看到他是怎么溜进去的。他出来的时候打了我一枪,又把我踢晕了。我醒过来就给您打了电话。您饶了他们,给
他们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吧。”
受伤那个人忍着疼磕头求饶。
路少松阴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微微闪烁了一下,把手里的枪口对准他:“那你替他们去死吧。”
他的怒火,总要有人承受的。
那人瑟瑟抖,白着脸咚咚磕了两个头:“小的没有家室,孤身一人。情愿替兄弟们受死,只求路少息怒。”
“你倒是讲义气。我成全你。”
路少松扣动扳机。
“砰”
又是一声枪响在密室门口响起……
救人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叶行止抱着林映月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火速把车开到帝都医院。
虽然李岩西已经不在帝都医院上班了,但他有积累的人脉,很多医生都还卖他一个面子,对叶家人还还算客气。
叶行止不知道林映月状况怎么样,没敢走正常手续。
路上就给以前和李岩西关系不错的一个权威专家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安排。
“冷……杀了我,杀了我……”
缩在后座,林映月浑身颤抖着,冷汗打湿了脏污的衣服,失去血色的唇瓣紧抿着,整个人已经被折磨的丧失了生存意志。
她一直呢喃着杀了我几个字,听得叶行止心如刀绞。
“映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给我活下去,活下去听到没有?”
他紧咬牙关,恶狠狠的警告着她。
可林映月像是听不到一样,一直在重复着“杀了我”。
终于到了医院,叶行止把车停在楼下,抱着林映月一路急冲到电梯下,来到和那专家约好的科室。
“她好像被注射了毒品。”
那专家仔细检查了林映月的瞳孔和脉搏之后,快速得出结论。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他撩开林映月的衣袖。
左手上臂一个细小的针孔已经结痂,像一粒熟透的茱萸,衰败的暗红色刺人眼球。
叶行止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猜测得到证实,一路上的不安爆。
身为警察,他无数次见过被毒品控制的人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