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还是飞哥猜得对,肯定有人来。”本来一般人的声音,我倒是不会记得这么清楚,可是他不同,他还欠我的债,他就是凌非身边的权仔,他被凌非安排躲在房间里,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悄悄地缩回手,权仔喝道:“站起来,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我穿的休闲,戴着鸭舌帽,加上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外一点零星的路灯,所以权仔还不知道我是谁,既然他不知道我是谁,那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是谁,否则他告诉凌非,到时候又会给江家惹来麻烦。
我没有转身,他逼近一步,我能感觉到,权仔是拿着一把匕搁在我的后脖子位置,血腥的兵器传来阵阵寒意。
我想起旬一说过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连逃跑的技能都没有,即便现在手里跟权仔一样握着一把匕,也不见得是他对手。可是我真不甘心,又一次栽到这男人手中,上一次的仇还没报,如今这种情况下,恐怕又要被他牵制。
不过,他似乎没有现暗格的秘密,还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喂,飞哥,果然有人……嗷……”在我身后的权仔一边命令我转过身,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刚刚离开的凌非拨打电话,然而,就在他通知凌非时,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我听到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响。
“我的手机,你……”权仔怒吼,不停有摔打的动静。
与此同时,我转身现他早就离开了卧室,不,不是一个人,客厅有两个人影,借着窗外的路灯,我看到一个穿着全身黑衣的人飞起一脚,毫不费力地踢中权仔的右脸,顿时,权仔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半圈,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连呻吟都没来得及叫出来,上半身弹了两下,他便趴在地上晕死过去。
我踉踉跄跄地后退,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敌是友,他脸上戴着黑色眼罩,刻意掩盖自己的样貌,见我惊惶失措,他也一声不吭,只是走到门口,替我打开了房门,侧身示意让我先出去。
对,凌非接到了电话,他可能还没有走远。
“等一下。”我返回卧房,从暗格掏出一包牛皮纸袋,这包比梁子柏给我的那包还要厚实一些,我心里一紧,将其藏在外套内侧,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出卧室,在经过权仔时,我忍不住蹲下来,抓起权仔的衣领,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抽了两下。
“敢吓唬姑奶奶,老娘不抽死你。”不解气,又反手赐了两巴掌,“还想强暴老娘,今天是没时间了,下次姑奶奶直接阉了你个龟孙的王八蛋……”
“扑哧——”我骂的可爽了,但好像听到身后黑衣人轻轻一笑,我连忙回头,他不耐烦地敲了敲房门,然后丢下我自个儿跑了出去。
“喂……”我扔了权仔,跟着追出去,黑衣人没有想等我的意思,看来他是想尽快离开这里,我追到巷子口,由于冲得太快,一时间没刹住脚步,直接撞到黑衣人的后背,这人的身板好硬,撞得我两眼直冒金星。
“你,你怎么突然停下来。”我埋怨一声,不料黑衣人慢慢地后退两步,我也退了两步,看到地面上,被路灯拉长的人影,再转身一看,居然有人堵在了巷子口。
只见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左脸一道伤疤,从额头经过左眼延伸到左耳,在这阴暗的灯光下,照得格外狰狞怖人。
黑衣人顺势将我拉在身后,他的动作让我想起一个人,每每遇到险境,那个人就会像现在这样让我躲在他身后。我冷不丁扭头,看着黑衣人的侧颜,他戴着眼罩,只露出双眼,肃杀的眸光沉着冷静。
旬一?我不敢眨眼,目光将他锁定,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不是害怕,是兴奋,是极其复杂的心弦又被他撩拨得澎湃难抑。
“啐。”将我们堵在巷子口的男人吐掉嘴里的烟头,他紧握双拳时,骨骼还能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个静夜之中显得十分嚣张。
我刚要往前,却被黑衣人拉住马尾,他冲着我吼道:“这里没你的事。”
“我,你……我知道你是谁。”
“滚。”他将我狠狠地甩开一边,我屁股落地,摔得不轻。
该死的江旬一,如果真是你,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块不可。想归想,还是以拿到手的资料为重要,努力这么多,千万不能再失手了。
凝神的当儿,他们两人已开战,我看过旬一的身手,现下这男人的一招一式早就刻在我脑海中,所以我更加确定他就是旬一。他还是来了,不用想,一定又是被瘦猴出卖,可是我真的不想瘦猴告诉旬一吗?其实我找上瘦猴的时候就能猜到,他一定会出卖我,把我的计划告诉旬一,只是我不能肯定他还会来,毕竟,他划清了我们之间的很多牵扯,他用行动表明他要退出,不想跟我纠缠下去,我嘴硬不愿低头,其实心里根本就不想,我不想……
“小心。”我躲在一旁,暗自祈祷,好在黑衣人占了上风,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就在以为可以速战速决之际,哪知对方使诈,衣袖中突然多了一把美式军刀,他假装被制服,趁黑衣人不备,拿刀刺中黑衣人的右臂,划开的地方鲜血直流。
“啊——”我跳出来扑上去,黑衣人抢了那人手中的军刀,然后将其踢飞一边。
“你受伤了。”我抓住黑衣人的手臂,担忧不已。
“叫你滚,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黑衣人粗暴地抓住我的衣领,恶气腾腾地呵斥,“女人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