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星,绝对的克星。
“嗷——”
“在深山野林里鬼哭狼嚎容易招来野狼啊,野猪什么的野兽。”江旬一不羁一笑,笑得恣意。
他还有脸吓唬我。我抓着手边的枕头,二话不说,砸向腿边的男人,破口骂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哎哟,轻点行不行,下手这么重,谋杀我吗?”我已经顾不上形象,被他气得吐血。
“忍着点,肌肉不放松,明天下山你真的只能滚下去了。”江旬一语气倒是很温柔,但是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就来气。
多年没怎么运动,一来就逼着我陪他爬山,他也不想想,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折腾,这下好了,到了山顶,还没来得及欣赏所谓的风景,我却只能趴在帐篷里面哀怨呻/吟。
江旬一坐在帐篷里面,很认真地帮我按摩双腿,虽然他想将功补过,可是我还是有气,于是又拿起枕头朝他挥舞,一边攻击一边咒骂:“死小子,臭小子,都是你害得我这么惨。”
“喂,你干什么?”江旬一笑着反击,手指稍稍用力,我痛得哀嚎,恨意又加深,爬起来继续利用枕头打他的头。
“你还要我明天滚下去,你个没良心的,你负责将我送下去,就是背也得把我背下去。”
“谁叫你平时不运动。”江旬一任由我泄,他淡定自如地按摩我的双腿,大概是害怕明天我真的只能滚下去了。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有钱,办健身卡?”
“我可以做你的健身教练,免费的。”江旬一仰起头,对着我笑得邪气冲天。
“混球……”我举起手的同时,只听得骨头咔地一声脆响,“啊,我的脖子……”
“你怎么了?”江旬一一慌,赶紧扑上来,担忧地问,“你又扭到什么地方了?”
“糟糕,脖子动不了,是不是扭到脖子了?”我皱着眉头,心急如焚,僵着脖子不敢随意动弹。
江旬一忍着笑,佯装专业地检查我的颈部:“要不趁这个机会把你的脑袋换下来,反正现在这个脑袋里面太蠢了,换个聪明点的脑袋。”
“你……”我瞪着江旬一,他在我面前得意地晃动自己的脑袋,我怕他忍笑忍出内伤。
“你想换个什么脑袋?”
“混球,你别碰我,我警告你,等我好了,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块。”
江旬一才不管我的警告,对他来说,这样的狠话毫无杀伤力。他伸手抚摸我的脖子,就在我以为他想乘人之危之际,猛然间,他的手将我的脖子往上一提,随后又向左右扭动,接着我又听到骨头的咔嚓一声响,然而这次,我却能动弹脖子了。
我很快就好了,却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将旬一大卸八块,撞见他的凝视,我陡然间心境有些恍惚,羞眸避开他,可是帐篷的空间有限,我似乎躲不掉。
“为什么只带了一个帐篷?”
“你背不动。”江旬一故作轻松地回应,之后他干脆躺在我身边,枕着自己的双手,暧昧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规矩的。”
如果像刚才那样看着我,我担心的反而是自己,要知道饥渴了这么久的女人内心的翻江倒海足以压倒一个一百九十公分的大男孩,天,我在想些什么,我饥渴,但同时也有原则,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处境有些尴尬,我挪动屁股,刻意与江旬一保持距离,中间留着一条缝隙,算是我们的三八线。江旬一翻身侧过来,盯着我的忙碌,他笑得邪魅:“据说,多数女孩子都是在露营的时候失身的,你相信吗?”
我一怔,傻了眼,惶恐不安地回盯住他。
不想看,真心不敢看,他的黑眸渗入魔力,会让我着魔的,而我着了魔,我怕我推翻自己的原则。
忍得有些辛苦,我尽然被他吓得全身战栗,背脊冒着冷汗,犹如惊弓之鸟。
江旬一忽然爬起来,我本能地抓住睡袋,为今之计就是赶紧钻进去藏起来。然而,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他只是为了走出帐篷,他回头安抚我早点休息,自己却离开了帐篷。没有他的帐篷,瞬间就冷却下来,这深山野林的夜里,寒意四起。
我躺下来,其实根本睡不着,不但睡不着,还很有精神地胡思乱想,越想越模糊,越想心越累,还是睡不着。
我以为闭上眼可以好一些,然而并没有阻止外面的动静传入耳膜中,并且这次不再是其他露营人的喧闹,有弹奏吉他的乐声,很快融入了男人的歌声。
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我被歌声吸引,爬起来仔细聆听,唱的英文歌曲,有点乡村音乐的味道。
我想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便从帐篷出来。外面的夜空宛如银灰色的大帐篷,星空下,有个男孩坐在人群篝火间弹奏吉他。
“……Wllyoustayforallt,Forvrandaday……”(你是否一直在我身边,永远或者一天?)
我想靠近,不止靠近一点点,我心里这么想,脚步也慢慢地向他靠近,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排斥这一切的靠近,正如他说的那样,这二十四小时,我只是岑绘,其他的身份,都被我们隐藏在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