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冰冰的话,哪有半点柔情。
女人纵使不甘,也只能乖乖退出。
白无邪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走到酒柜前,随手开了一瓶酒,倒上两杯端过来,在纪君阳的对面落座。
“我说你一大早的不呆在你的温柔乡,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怎么,昨晚上没有找到合适的床伴,欲求不满,一大早就在办公室上演激情戏。”
揶揄与反揶揄,是他们乐此不疲的对话方式。
“别提了,昨晚上被一女人放了鸽子。”这在他白无邪的人生当中,还是头一回,那女人,最好别让他逮到,向来只有他甩女人的份,哪轮得上女人来戏弄他。
只是他怎么也料不到,就是这个女人,彻底地颠覆了往后的生活。当然,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纪君阳笑着打量他,“居然还有女人不买你的账,这倒是趣事一件。”
白无邪挺没面子地,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喂,你大清早跑来不会就是跟我闲扯有的没的吧,你该不会是把小嫂子折腾得狠了,被赶出了房间吧。”
纪君阳想起临床的那一脚丫子,他的小丫头,说她累了吧,踹他下床的力气却不小。只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跟别人去说,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和小亲热。
“我怕你风流过度死在女人的床上,所以过来提醒你一下,叫你查的东西,赶紧地。”
白无邪一副深度研究他的表情,“这么紧张干吗,我说那个叫艾维的,是你情敌?”
“叫你查就查,哪那么多废话。”若不是那个男人,反侦察的能力太强,他用得着在自己明查的面上再找个人来暗访吗?
艾维这人,绝对不简单。他不容许丫头的身边,有颗隐形的定时炸弹。至少,他得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白无邪的情报网触及各个角落,若是他都无法查到的话,那这人的底子就真的有点深不可测了。
白无邪哼道,“喂,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
“我一直这个调,你看着办就好,要不然,我天天来坏你的好事。”纪君阳老神在在地,杯子见底时,他也就拍拍大腿起身离开。
白无邪在他身后叫,“姓纪的,我上辈子到底欠你什么了,这辈子你要这么来折磨我。”
凭什么他在幕后温香软玉好不快活,自己却要在台前替他打理公司,还干起了狗仔的事儿。这求的成了大爷,被求的倒变了孙子,真真是交友不慎啊!
对于他的抱怨,纪君阳在门外只是轻轻一笑,白无邪这人,为人处事像个冷面阎罗,在几个亲近的熟人面前,却是有点没形没象。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些虚伪的客套拿来只会伤和气,所以彼此有什么事需要照应都是直来直去,不必拐弯抹角。
人生该有的他差不多都有了,女人,孩子,知己,财富与地位,就只差一个家了。而他亦相信,这个他想要的家,很快也会有了。在这个家里,每天清晨醒来,可以吻到心爱的妻子的脸,可以听到孩子的欢声笑语。
千寻在纪君阳回房之前就已经醒了,下床揉着惺忪睡眼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感觉到手指上有什么东西磕在脸上,坚硬而冰凉。
伸到眼前一看,不禁一愣,这手指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戒指?
记起昨夜他拉着她的手玩了大半天,好像还套了个什么东西,当时她累得眼皮都不想睁,原来是这玩意儿呀。
这男人,送个戒指也偷偷摸摸,想给她惊喜吗?
不过,看着,也确实是欢喜啊,到底是爱的人送的。
她对珠宝饰没什么研究,但从海芋那里多少了解一点。这个世界的钻石不少,但彩钻不多,特别是红蓝两色更是罕有,价值昂贵。而现在她手上这枚,是粉红的颜色,依托在玫瑰托瓣中,正闪着耀目的光芒。戒环套在指上大小正合适,钻戒指不说硕大,但也不小。
这得多少钱啊,这个败家子。
纪君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靠在窗边上,傻愣愣地端详戒指的模样,脸上好像还有点小纠结。他在她身后站了老半天,她竟没有觉,也不知道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他不得不从身后抱住她,提醒她他的存在,她这个算是什么表情啊,一点也没有其他女人看到钻戒时欣喜若狂的表情。
“不喜欢吗?”
“喜欢呀!”她将大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怀里,他送的,她能不喜欢吗?就算没有钻,只是一枚小小的素戒,哪怕只是银的,她都欢喜。
“那你干吗皱巴着脸。”
“我在想这个,代表什么意思啊。”指环的内壁,刻着颇有艺术自己的两个字母,YJ,这两个字母,在他的袖扣上也有。
曾经她以为那是代表了他和肖雅楠,肖雅楠的雅,纪君阳的君,现在想想,好像自己误会了什么,这个Y,好像是指自己啊。
应该没有会错意吧,丫头的丫。
脑门上被他狠狠地敲了一记爆栗。
千寻瞪眼,“你干吗打我。”
“平时见你聪明得紧,这会怎么变成个呆子。”纪君阳故作生气,自己一颗赤诚的心,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她竟然还要费脑子想,也太打击人了。
“因为有人说,呆人有呆福啊。”千寻嘿嘿地笑着,曾经以为,这辈子再无缘分和他继续前情,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人生真的不能太早下定论,一如她不知自己与他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但是,她开始试着乐观地去想未来。
纪君阳唬着脸,“那你还取下来不好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