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了,解药是他动的手脚。
胜利在握,承不承认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
也多亏了眼前的这个蠢女人,否则,他的计划,也不会那么快成功的。
赫连夜对白境菲笑,其实是感激的笑容,却充满了嘲讽。
他不退步,即使白境菲放出各种各样的条件,他仍是不退。
白境菲急的流泪:“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要你连同父异母,亲兄弟的命,都可以取?”
九年前是这样,九年后亦是这样。
可是九年前的仇,她记得,他已经报了!
九年后,他又为什么要这样疯?
为什么,一定要圣司冥死?
“一命抵一命,是赫连夜的规矩,他欠我两条命,只还了一条,还有一条,看在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我让他拖了四年,现在,他也该还给我了!”赫连夜说的理所应当,长指握住十字架,是在诚恳的祷告,希望这次报复,圆满完成。
一个忠诚的信徒,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向耶稣汇报,只要这样,才会得到耶稣的鼎力相助。
一条命……
白境菲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地道:“你只是要命是吗?”
赫连夜撂下十字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白境菲激动的手舞足蹈,以为有希望救圣司冥了:“那你取走余浅肚子里的孩子吧,那是圣司冥的亲骨肉,你取走他,放了圣司冥好不好?”
她只要圣司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包括余浅和圣司冥的孩子,只要能救圣司冥,牺牲掉一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九年前,九年前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现在,现在你再取一次,两条命就齐了,齐了!你放了圣司冥,放了他好不好?”
白境菲慷慨激昂的看着赫连夜,期待他的回答,期待他的答案!
她知道可以的,因为以前,生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可赫连夜这一次,显然不再秉持,从前的想法。
他抱着双臂,语气轻浮,像风一样轻,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这条命,我势要从他身上取下来,没有人可以代替,包括,他的亲骨肉。”
很多东西,要算清楚,就不能用代替这个词。
九年前,九年后,该算清楚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又一次遭拒,白境菲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原本激动的神情化成了悲伤,她激烈的反抗,椅子被她晃得,咯吱咯吱响个没完:“赫连夜,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你让我死,我都愿意!”
只要爱的人还活着,她的心,便永远活着。
许是被她的真情打动到了,赫连夜的神情,露出一丝同情。
他是同情白境菲的,九年的光阴,什么都在变,他却从来没见,白境菲对圣司冥的爱,有过半分动摇。
如此坚定的爱情,是佳话。
可若只是单相思,那这佳话,也是空话罢了。
赫连夜叹了口气,看着白境菲急的满头大汗,好心拿出面巾纸,走近,还算客气的为她擦拭:“圣司冥不值得你这样,换个男人继续爱,你还是白家不可一世的千金。”
白境菲摇着头,拒绝他的好意,晃得赫连夜手里的纸巾都掉了:“我不要不可一世,我什么都不要了,千万财产我都可以放弃,我只要圣司冥!只要他活着!”
既然这样,赫连夜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