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睡在一张偌大的双人床上,四周黑寂寂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裹在薄被里,现在虽是夏季,可是被褥之下的空气却冷得让人颤,余浅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目光平视前方。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铺了层白色薄纱,夜风凛凛,薄纱随风轻舞,宛如一个芭蕾舞者,舞姿轻盈,步履翩翩。
森冷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在这一片黑寂之下,呈现出绝冷的色彩。
余浅两只眼睛定定地瞅着被面上的月光,一颗心脏,也逐渐封上了一层冰霜。
圣家餐厅。
难得一家人齐聚,圣老爷子心情大好,笑的脸上褶子不断,本来连续不断的咳嗽,今天也缓解了许多。
圣慕青在后头,轻轻帮他顺着气:“爸,你多吃点饭,身体才能好得快,还想再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去加餐。”
“再加点大鱼大肉,小冥今天难得回来吃饭,咱们一定要给他好好补补。”老爷子笑呵呵的附和道,一双眼睛片刻不离偏位上的圣司冥,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塞进他一个人手里!
“好,听爸的。”圣慕青看上去心情也不错,伸手招来几名佣人,按照父亲所说的叮嘱。
一派热闹祥和的气氛,圣诚明一家却如坐针毡,圣诚明露出极为不屑的嘴脸,杜鹃也好不到哪去,冲圣司冥翻了记白眼后,娇滴滴的呛声道:“爸,您这可,偏心了啊,我还从没见你对我家小木这么上心过。”
说着,她望向身旁的席木,一把拉住他的手,轻轻拍着,假装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样子:“而且席木还是您的孙子呢,您不疼自家人也就算了,反而向着一个外人,您觉得,这样妥吗?”
席木静静坐在位置上,没有应答,也没有推开杜鹃,一双眼睛只定在余浅身上,仍由这群人把他当成炮灰。
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的全世界,现在只剩下余浅一人……
老爷子听杜鹃这么说,双眼一下子投向席木,他差点把自己的金孙给遗落了,略有些歉意的追问道:“小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爷爷让厨房……”
“没有。”席木一口打断了他,视线慢慢飘到老爷子身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爷爷不用在意我,您吃好喝好就行。”
“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圣家的金孙,圣家就该以你为重,而不是以那个该死的圣司冥……”杜鹃撂下席木的手,正喋喋不休的教育他,圣慕青看不下去了,眉头皱的死死的,很不满意杜鹃的言行措辞:“杜鹃,这种时候就别计较了,小冥毕竟是爸一手带大的,爸对小冥有感情,许多事情不由自主的向着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在这吃什么醋。”
杜鹃被圣慕青堵的哑口无言,冷冷一哼,不出声了。
气氛一下子冷咧下来,老爷子清咳一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吃饭吧,都吃饭吧,食不言寝不语,都别再吵了。”
大家这才一一坐下,安安静静地用起餐来。
圣司冥和余浅,从始至终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观望,并不参与,等到大家都吵够了,两人收回视线,开始低头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