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阳光还明媚着,一两缕的光,调皮的折射窗户里,将席木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映的毫无血色,他那俊美突出的五官,同样掩上惨白,只有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被阳光衬托的熠熠生辉,也给他整个人,带来了些微的活气。
同一时刻,帝堡也接到了通知。
薛管家挂上电话,面色有些难看。
余浅见他不寻常:“薛管家,你怎么了?”
薛管家摇了摇头,低声叹道:“余小姐,刚才警察来电话……”
“怎么了?”余浅皱眉,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圣司冥出了什么事吧?
薛管家摇头,把她的担忧驱逐掉了,却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沼泽里。
“警察说,张嫂和小陈在路上出了车祸,二人当场死亡,肇事司机逃逸了……”
薛管家说完话的一瞬间,余浅睁大了眼睛,液晶电视里还放着家里伦理剧,婆婆和媳妇大吵大闹着,但那些高分贝的争吵声。在她的耳朵里,全部抵不过薛管家的话,全部被她自动屏蔽掉了,此时,她的世界安静的可怕。
“你说……什么?”她不确定、不相信、不予置理的反问道!
张嫂怎么会死呢?
今天早上张嫂还为她做了皮蛋瘦肉粥,还叮嘱她多穿些衣服,最近天气骤降。
早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么活灵活现,张嫂怎么会死了呢?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一定不是真的!薛管家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
就在她选择自欺欺人的时候,薛管家重复了刚才的话,打断了她脑中所有思绪:“张嫂和小陈出车祸,死了……”
“今天是愚人节吗?”
小陈昨天还来公司接她下班的,怎么会死了呢?
他和张嫂一定都没有死,是薛管家想要愚弄她。
余浅坐回沙,继续盯着电视,但是视线却开始模糊起来,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来。
今天不是愚人节,不是愚人节!
她知道的,不是愚人节……
所以,薛管家没有骗她,小陈死了,张嫂也死了。
张嫂在她的心里,就如同她的母亲一样,如今她生了不测,余浅就像是死了亲妈一样的难过。
她身边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余浅掩面痛哭起来,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抽搐的厉害。
薛管家料到余浅会哭,将纸巾盒推了过去:“余小姐,天意难违,您不要太难过了……”
“张嫂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余浅不明白,张嫂平时在帝堡呆的好好的,怎么今天下午,突然出门了?
“是这样的余小姐,张嫂的儿子在学校惹是生非,她被老师请去学校谈话,哎,谁也没有料到,若是我提前知道,我一定不让她走……”薛管家眼睛也湿了,说着说着,泪珠砸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张嫂的儿子爱惹是生非,余浅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