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余浅还是冷的厉害,大脑又昏又涨,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回流,全涨进了脑子里。
祁琛一刻也不耽误,连忙将吊瓶挂起,然后冰凉的针头,刺进了余浅的手背。
她眯了眯眼,手背传来微微的痛,那些冷冷的液体涌入数以百计的血管中,令她浑身都颤了一下。
祁琛恭敬的说:“余小姐,挂完这针,烧就会退的。”
余浅点点头,虚弱的睁不开眼。
不一会儿,张嫂端着热好的姜茶,送了上来。
余浅捧着热茶杯,鼻间飘来生姜的味道,她不想喝,把脑袋垂到了一边。
张嫂见她实在虚弱,低声叹了口气,又进厨房,端来了早餐。
“余小姐,吃点东西吧,这样烧退得快。”
余浅摇头,她什么也吃不下,只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张嫂无奈的摇摇头,端着早餐退下了。
瓶子里的药水慢慢地流淌,一滴又一滴。
余浅的耳边都是“啪嗒、啪嗒”的声音,心跳也跟着这声音,上下起伏。
她睁开了眼睛,凝视着头顶冒着气泡的吊瓶,眼神空洞,躺在沙上的身体,几乎失了温度。
她怔怔地看着,直到药水全部流光,瓶子空掉为止。
祁琛重新塞了一只温度计,取出来的时候,凝重的表情没有半点松懈:“退了一点,但还是烧,余小姐,我去给你开些退烧药,这段时间,您最好别出门,防止受凉受的更严重。”
余浅听见祁琛的叮嘱,没点头也没说话。
她今天说好,要去接之微的,怎么可能不出门呢?
灵眸动了动,她的目光落到薛管家身上:“扶我回房吧,我想睡一会。”
薛管家听令,扶着余浅上了楼,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帝堡的电话,刚好响起。
那边传来圣司冥的声音:“祁琛来了没有,她怎么样了?”
薛管家如实禀告:“余小姐了低烧,刚刚挂完针,但还没有退干净,祁医生去开退烧药去了。”
圣司冥黑眸沉了下去,笔尖刺透了文件。
果然生病了。
在冷水里坐了一夜,怎么可能不生病。
他丢下笔,气恼的别过眼:“好好照顾她,听见没?”
“是。”薛管家应声,电话即被挂断。
佣人已经换好了新的被单,余浅躺上去,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梦里,她堕进无尽的深渊,只觉得自己不住的下落,最后摔到地上时,她看见,圣司冥挽着凌之微的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而她,就站在凌之微身边,身上穿着圣司冥前段时间应允的白色纱裙,她,是伴娘。
一瞬,余浅的双眸惊恐起来,她矗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余的人,纷纷鼓起掌来,祝福这对即将结为夫妻的新人。
余浅站在舞台边缘,似乎没有人看见她,也没有人在意她。
圣司冥牵着凌之微的手,走到司仪跟前,当司仪问,圣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凌女士为妻时,她听到了铿锵有力的回答:“我愿意。”
这一刻,余浅只觉得腿下一软,她“噗通”一下,从舞台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