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怔了怔,蹲下捡起,银色的材质在灯光的照耀下,出晃眼的光,底下那个相交的按扣,印着两个字:浅&宇。
这是,钟倾宇送她的那条手链。
余浅眼瞳缩了缩,手链材质冰凉,令她的掌心也冷的像冰,原来,她一直忘了把手链从口袋中取出来,原来,它一直在她的身边……
犹记得,自己在画设计稿时,他在她的身旁弹琴,一贝多芬的《雪的梦幻》。
当时,她觉得自己仿佛活在童话世界里,生的一切都梦幻到不真实,她注视着他弹琴的侧脸,聆听着美妙的琴声,手中的铅笔一下一下划过纸张,一曲子弹完,她的设计稿也出炉了。
她笑着将稿子交给他:“你为我带上它,好不好?”
“当然好。”他接过设计稿,圈上她的手腕,算是为她戴上了。
她笑的很开心,摸着手腕绕圈圈:“很漂亮,对不对?”
“手链漂亮,浅浅更漂亮。”他遥遥凝视着她,回答的铿锵有力。
余浅没想过,钟倾宇会把设计稿做成成品,当时的她,只是开了个玩笑,因为那个时候,他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穷小子。
虽然穷,但是努力上进,从不妄自菲薄。
直到求婚成功,他才告诉她,他是钟氏集团的继承人。
虽然知道豪门规矩多,可是因为爱情,她愿意为他受尽委屈,但是……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落下来,精致的手链被泪水打湿,晕出银色的微波,握着手链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越收越紧,好想永远将它攥在手心,刻进自己的骨髓里。
人生第一次勇敢爱一个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钟倾宇,如果没有生那件事,我们是不是也会很幸福?
指缝渗出红色的印迹,长长的伤口穿过五指,余浅好像没了知觉,只知道不停的握紧,直到手链的边缘埋进肉里,一株株的鲜血拼命往下流窜,悄悄打湿白色的瓷砖,如花一样,晕染的极其美丽。
蹲下的时间太久,余浅腿部麻的疼,她一时支撑不住,颓废的跌坐在地,掌心里的手链因为这个动作,出其不意掉在了地上,还斑驳着血影,银色的链珠上铺染一层绝美的红色,说不清的诡异。
手心空掉,肉里散的痛感,开始慢慢飘到大脑皮层,余浅垂目,望着手心那道长长的印记,和从前的伤疤重合,不疼,却会留疤,一辈子也褪不去的伤疤。
微微收了收指尖,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将手链清洗干净,然后,是自己。
从浴室出来后,她不一言,攥着手链躺在了床上。
圣司冥合上电脑,从身后拥上来,紧紧抱着她,不安分的手上下乱动。
余浅双目无神,盯着屋顶:“我好累,今晚不要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