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房间内,巨幅落地窗纱帘垂落,过滤了一些光线,两盏复古台灯亮着,给卧室增添了一种朦胧的暖色的光晕美。
偌大的欧式大床床头的雕花镶嵌着水晶的皮革软靠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唯美的光华,洒落在女人美丽的倔强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表情,引诱着男人想一亲她的芳泽。
跟她一起睡觉从来不爱穿睡衣或睡袍的杜若淳,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双手十指紧紧扣着她的双手十指,将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双耳耳侧,呈投降的姿势。
她侧着脸,不肯理他,更叫不出口“老公”这个称谓。
“不叫!”她霸气干脆地回答,睡了一觉,感冒似乎也完全好了,说话没鼻音了。与他之间,膈膜仍然还在,如何能跟他像以前那样亲密?更别说把他当成最亲密的爱人了!
他哪肯放过她,看着身下的柔美中透着一丝倔强的女人,想着她是他的妻子,他就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激动得热血沸腾,很想跟她缠缠.绵绵,恩恩爱.爱到白头。
她的冷淡,驱散不了他内心的火热。
“叫一声会怎样?迟早要叫的,快,叫一个!”他像哄还不会开口说话的孩子说话那样,对她柔声哄道,滚烫的皮肤隔着她的睡衣,将温暖过度给她。
他那热烘烘的男性气息,已经将她牢牢包裹了。
“杜若淳!你讨不讨厌!我是答应跟你好好过日子,没说要跟你恩爱!”她转过脸,面对着他的俊脸,气愤道。
他那一脸温柔,因她这话有所凝固,松开了她的左手,他的右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头,“不叫就不叫吧,小气鬼!”
说完,翻身离开了她的身子,莎莎立即挪了挪身子,爬了起来。
拿过床头柜上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已经上午九点了,她揭开了被子,下了床。
杜若淳倚靠在床头,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到了落地窗边,将纱帘拉了一点开来……
莎莎看着窗外的江景,今天阴天,江面灰蒙蒙的,让人感觉惆怅,她愁的是,回京城后,是不是得对他母亲赔礼道歉。
杜若淳见她在呆,皱着眉,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揭开被子下了床。
“杜太太,订下午的航班,成么?”助理来的短信上,是今天江城飞京城的航班,杜若淳扬声问。
莎莎回神,她已经半个月没回去了,心里想儿子想得不行,但是,她更愁去杜家。
转过身,只见杜若淳已经穿上了睡袍,嘴里叼着一根烟,拿着打火机,要去卫生间的样子。
“可以。对了,我出来之前,跟你母亲吵架了……”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试探杜若淳的口风,不知杜母有没有在杜若淳面前说她什么不是。
“是。我听说了!是老太太不好,更是我的不是!老太太不懂你当初丢下小耳朵的苦衷!”他走近她,诚恳道。
莎莎幽怨地瞪着他,“是怪你!非逼我嫁给你!在老太太的眼里,我这种没背景没家世的女人,配不上你呢!”
她抱怨他道。
杜若淳来到她跟前,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是是是,我不对!回去我就跟老太太说清楚,娶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别跟她老人家一般见识!我保证,她也不会再怼你!”
“就怕你弄巧成拙,让她对我还有偏见!我不想跟老人之间有矛盾,不想让小耳朵看到他妈妈和奶奶不和!算了,我去给老人买点礼物,赔礼道歉吧!”莎莎皱着眉,认真道。
看着这么大气善良的她,杜若淳很是欣赏。
“好!我知道老太太喜欢江城的什么!一会儿陪你去买,我结账!”杜若淳沉声道。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的愁绪一下豁朗了,正愁该买什么呢。
——
原来老太太有收藏旗袍的爱好,不管能不能穿,只要是江城这位老裁缝做的旗袍,她都爱。
杜若淳带着她来到了位于江城一条年代久远的弄巷内的一家开了很多年的旗袍店。
刚进去,就可以看到一位背已经弯了的满头银,戴着老花眼镜,坐在老式缝纫机前,正在心无旁骛认真专注地在缝纫的裁缝师傅。
对于他们的到来,老师傅只微微抬头示意,接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过来,接待他们。
杜若淳对莎莎介绍说,这位店长是老人的长女,也是接班人。
看着店里一件件由老师傅亲自操刀裁剪、缝纫,再一针一线地封上盘扣的像艺术品一般精致的旗袍,不禁觉得,老太太也是一位爱美的,精致的,浪漫的女人。
而且,她就是江城人。
更敬佩那位已经七十多岁还在缝纫的老师傅。
她一件件地仔细挑选,虽然每一件都是精致的艺术品,无需挑选,老太太肯定都喜欢的。
杜若淳拿了件旗袍,在她身上比划,“去穿试试,合适了,给你也要一件。”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沉声道。
莎莎连忙摇头,对于她来说,这旗袍太贵重,她配不上,而且,价格也确实不菲。
“我还是算了。”
“为什么?你身材这么好,皮肤又好,不穿旗袍,可惜了!”说到这,杜若淳不得不想歪了,他还记得,她穿着旗袍款式情趣睡衣的样子……
莎莎没吱声,还是摇头,“您好,请把这件打包吧,我们要了。”她对店长礼貌且客气道。
杜若淳要拿那件他看上的一起去结账,被莎莎死活拦住了,不肯要。
这倔强的女人!不知道她别扭什么!
两人从旗袍店出来,又去了商场,她得给儿子带点小礼物,还有杜父。
——
看着爸爸妈妈一起回来,小耳朵高兴坏了,一下跳上了妈妈的怀里,弄得莎莎踉跄着差点后仰摔倒,还好被杜若淳及时稳住了!
“臭小子!把你.妈妈弄摔倒了,老子揍你!”杜若淳对小家伙数落道。
小耳朵冲他吐吐舌头,“臭老爸!在我妈妈面前还欺负我!”
“莎莎!我想死你了!”小耳朵亲了她一口,大声说道。
“乖儿子,妈妈也想你!”莎莎重重地亲了儿子脸颊一下,大声道,抱紧儿子的小身子,深深吸吮他身上的味道。
杜父从屋里出来了,不见杜母,莎莎皱眉,心想老人肯定还在跟她置气。
进了屋后,看到了坐在沙里正在喝茶的老太太,莎莎有点紧张,还是提着那件旗袍,走近了她。
“伯母!您今天没打牌啊……”她笑着问,因为紧张,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老太太,莎莎给您从江城张师傅那带了身旗袍回来。”杜若淳说着,拎过她手里的袋子,从里面取出精致的礼盒,打开。
原本还别扭着的老太太,怎会不懂晚辈的心意,这分明是来跟她讲和的,她也不是那种霸道强势的老太太。
她要是再板着一张脸,岂不是要惹晚辈嫌了?
“哦?张师傅做的呀?我来瞧瞧——”老太太一脸惊喜的样儿,接过了儿子递来的盒子。
莎莎见老太太肯接了,松了口气。
“呀,真是张师傅的手艺呀!”老人那戴着祖母绿翡翠戒指的手,在精致的旗袍上爱惜地抚摸,像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那是!莎莎特想给您挑件礼物,我带她去了张师傅那,我说,咱妈肯定喜欢的!”杜若淳笑着道,杜母抬眼,看着莎莎。
她也一脸真诚的笑容,无意间,老人看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瞬间会意到了什么。
“莎莎真是有心了,我儿子也算还有良心!还记得我这老太太喜欢什么!”杜妈妈一脸慈祥的笑容,笑呵呵道。
“伯母,您喜欢就好!”莎莎笑着道。
“这旗袍我就收下了!莎莎啊,你跟我来,我们一起去我旗袍间,给它挂上!你帮我拿着!”老人站了起来,把礼盒给了莎莎,说道。
莎莎以为老太太要单独教训她,连忙看向杜若淳。
“老太太,我也陪你们去吧!”护妻心切的杜若淳连忙道,他也感受到了莎莎的求助眼神。
“你一个爷们跟着我们女人家做什么!”老太太打趣她道,带头走了。
莎莎心里紧张得不行,怕自己这暴脾气被老太太数落两句,再说什么让老人讨厌的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