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猛地回过神来,气势上矮了一大截,“你刚刚……”
“姐姐是不是也觉得墨太太的身份,我驾驭起来,也很自然呢?”秋梨反问一句之后,盯着远处权司墨的背影开口,“刚刚我跟司墨一起站在这里的,至于我为什么会被认作是墨太太,姐姐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再细说了吧?”
是权司墨默认的?
秋棠皱眉不敢相信的摇摇头,秋梨故作沉重的叹息,“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问问他。你们的婚姻至今没有公开,或许,是他根本不愿意公开呢?”
“不是这样的。”秋棠下意识的开口,“是我不愿意公开的。”说完了,又自顾自打断自己的话,“好了,今天是父亲的葬礼,其他的都不要说了。”
“有些话该说明白的,还是要说明白。”秋梨并不买账。
“……小梨,你变了太多。”秋棠悠然道。
“姐姐以为我变太多,是因为谁的错呢?”秋梨挑了挑眉,“现在父亲没了,姐姐,我什么都没有了,不如,你把司墨,再还给我?”
秋棠的心从内由外的凉,秋梨的声音在脑海里久久回荡,乱了她的心。权司墨,本来是小梨的吗?那晚的事,是真的吗?是她抢了权司墨吧?
“怎么了?”
权司墨接完电话走过来,看秋棠出来了,脸色却不是太好,忍不住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秋棠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权司墨上下打量了秋棠一圈,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秋梨,冷然问道:“是不是你跟她说什么了?不该说的别说。”
秋梨扁扁嘴,“好好好,都不该说,我不说了。”
秋棠一听两人的语气,只觉得心脏被冻了三尺厚。权司墨什么意思?他跟小梨,难道真的说了什么,要瞒着自己?
天空中有丝丝缕缕的清凉飘下来,秋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感伤起来,抬头,看到有形态万千的雪花坠落下来,落在地上、落在树上,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落进她的心里。
邺城的初雪,果然来了。
明明应该是美好的景色,秋棠心里却蓦地生出悲凉又不安的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朦胧中阻挡了前进的路,她忽然对未来,充满了恐惧。
一直送秋伟国的遗体来到墓园,秋棠才感觉到有些真实。她的父亲,挣扎躺了四年的父亲,终于还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没有像秋梨这般幸运,能够再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像是,换了个地方,长久的睡下去了而已。
“爸!爸,你不要离开我!”
下葬的时候,秋梨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被好几个人拦着,才不至于扑到秋伟国的棺椁上。
秋棠站在秋梨身后,身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她还是冷静的站着,只是没有掉下一丝眼泪。只是她眼眶通红,心里感觉复杂。
“没事的。”权司墨站在身侧,轻轻揽了下秋棠的肩,“对他来说,这是种解脱。”
秋棠默默点了下头,闭上眼,久久没有睁开。爸,你一路走好……
秋伟国的墓碑前,穿着黑色的亲友深深朝墓碑鞠了三个躬。而此时,谁都没有现,人群对面,有人偷偷拿相机远远地拍摄着下葬的场景。
镜头拉近,在秋棠脸上聚焦。秋棠没有哭的表情一目了然。
镜头再拉远,全景中,秋梨哭得几乎扑倒在地,与秋棠的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葬礼结束后,秋棠因为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请假三天在家休养,权司墨尽量腾出时间来陪着秋棠,能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
邺城下了三天的雪,电视上全是关于防寒、除雪的新闻。
而秋棠窝在家里,抱着奇奇,喝着咖啡,看着窗外的雪,听着奇奇学狼嚎的叫声,看似惬意得很。只是眼睛里,再也没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