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稍微整理整理思路,开口说:“我问你,你觉得死者会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郝萍想了想,有些信心不足的说是外地人可能性高。关海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郝萍解释说:“阿翔曾经说过,失踪人口报案有个延时性,本地人会觉察的快,外地人和流动人口会觉察的慢,甚至没有察觉。我觉得,如果是本地人,这些天我们验证核实了那么多资料,应该早有现,可事实却依旧一筹莫展,所以我判断死者是个外地人。”
“聪明!”关海高兴的敲了郝萍一个脑壳:“小丫头片子跟我时间长,脑子也长进了。对,依我判断,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外地人。”
“头,找本地人就够让我们头疼的了,如果是外地人,那完了,这十年八载的我们也未必能找出死者是谁。完了完了,这真要成无头悬案了。”郝萍很丧气。
关海又给了她脑门一记,“刚表扬你聪明,转眼就给我丢人。假设死者是外地人,就有很多可以推敲的。”
“例如呢?”郝萍不明白。
“外地人在京城,先是要解决衣食住行的问题,而衣食住行中的住,是关键中的关键,要解决这个问题的选途径,就是租房子。”
“那为什么不是买房子?”郝萍提出挑战。
“第一,咱帝都这房价,不是一个外地人随随便便承担的起的;第二,死者年纪那么轻,是否具备购买能力还是个大问题;这第三,外地人流动性大,在帝都待不舒服了,可以拍屁股走人,如果有了房子,就有羁绊,没那么轻松自在。”
“切,你就不让死者是个富二代,或者住在男朋友、闺蜜家里,不用租房。”郝萍继续挑战。
“你丫的是个富二代,突然失踪了,你那富豪老爸不早就跳出来江湖悬赏令,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啊,至于六年了杳无音信?还有,住在男朋友或者闺蜜家的,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存在,但细想,女朋友失踪了不来报警,证明这男朋友或者闺蜜就肯定有问题。那简单了,你们只要找出死者身份,顺藤摸瓜找到她男朋友或者闺蜜,案子就破了,一定是他们干的,八九不离十。”
“那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头。”郝萍放弃挑战,直接要答案,不然,头要被关海给敲破。
“我们姑且认为死者是外地人,在京城租房子住,莫名失踪,房东肯定会做点什么。”关海说出自己的观点:“一旦房东报过案,那一切就变得容易多了。”
“那要是房东什么都没做呢?”
关海同情的看着郝萍:“那你们就只好继续在茫茫人海中找寻这位失踪者,直到找到为止,十年,二十年,祝你好运!”
“啊~~~,不要啊~~~!那样我会疯的!”郝萍一阵狂摇头,她实在不愿意耗精力和时间在茫茫这两个字上面。
“其实不用那么悲观,我从死者曾经整过容这件事情分析出不少门道。”关海得意的在白板上的“整容”两个字上画上红圈圈,“六年前整容,而且是大型整容,一定不少钱;手上有不少钱的女生,住的一定不差;住的不差的地方,通常都会比较负责任!”拍拍手,给郝萍鼓劲:“现在你们把调查的方向扩散一点,查找出五六年前京城出租房屋所牵涉的报案,特别是有失踪或者逃逸字眼的。今天的范围扩散,是为了明天有效的收拢,同志们,为了胜利,战斗吧!”关海模仿着电视里红剧的台词,给郝萍加油。
“希望你是对的。”郝萍走出会议室前最后的一句话。
关海在白板的一串关键词后面,加上了:“外地人”和“租房”两个词,放下笔,手伸向桌上的香烟,眼睛还是盯着白板,嘟囔了一句:“希望我是对的。”
东正美医院
南华站在窗前,隔着窗纱看着外面,她办公室一边的窗户对着医院的正大门,一眼可以看到医院外的街道和马路。
医院门口停车带,有几辆出租车在趴活等客,有些司机等的时间长了,下车动动筋骨,或者三两同行聊聊天,似乎没有杜少红的踪影。
“喝杯热茶吧。”一杯热茶递到眼前,张开朗笑着说。南华赶忙接过来,责问为什么让你端进来,这应该是助理的活。
“我要进来见你,正好就一起带进来了。知道你心烦,就没让别人来打扰你。”不得不说,张开朗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你说,杜少红会不会在里面?”南华指的是门外的那批车队。“这简单,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开朗转身准备出去,南华一把拉住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张开朗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我的南副院长,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我就去看看而已,不是去找茬,能有什么危险的?”南华意识到自己杯弓蛇影,有些乱了方寸,不由脸色一红。张开朗拍拍她的手,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