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帝把一杯已经放凉了的功夫茶放到嘴边,艰难的蠕动嘴唇,咽了下去。茶水呛在喉咙里,引一阵咳嗽,带动脸部肌肉,疼得他呲牙咧嘴。
小巷恶战已经过去五天,当时尚帝和刘斌两伙人打的激烈,把巷子里的居民吓着了,稍微有个胆大的报警,说是黑帮聚众械斗,已经死了好几个,让警察赶紧来救人。警察出动了好几辆警车包围巷子,赶到现场现尚帝仰躺在地上,血迹斑斑,头上已经盖了些雪花,急忙叫来救护车送往医院。经过医院详细检查,还好,尚帝当时只是晕了过去,身体内部没有严重功能性部件损伤,外部没有少胳膊缺腿断骨头,腿手腰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唯独就是拿脸撞击墙面,整个肿的跟猪头一样,而且伴随着轻微脑震荡,时不时会感到干呕恶心犯晕。医院里观察了两天,包扎好伤口,尚帝就回到诊所,在诊所里养伤。
这整容街说大不小,说小不大,‘地痞流氓密巷猥亵大富豪头牌,流氓医生舍身淌血力保姘头’的故事,立马流传开来,迅速成为街内美容整形期间必侃热搜话题,其中更是添油加醋凭空臆想的大有人在,香艳程度如同身临其境亲眼目睹。而周遭的诊所幸灾的乐祸的,瞠目的结舌的,表情包不一,唯一的共性,就是对尚帝这位瘸腿大叔多了几分敬畏和尊重。
“妈的,气死我了。”汪扬帆一瘸一拐走进来。这一瘸一拐倒不是学尚帝的做派,而是确实腿上挨了地痞几脚伤着了,没好利落。这手上领着两大包零食和营养品,扔在桌上,往椅子上一瘫,呼呼生气。
尚帝没搭理他,依旧闭目养神,他知道,汪扬帆憋不住。
“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我们打架的事的吗?”果然,汪扬帆愤愤不平的开始单口相声:“污言秽语,歪曲事实,怎么说的都有。最最过分的,竟然说我临阵脱逃,抛下老桑你一个人对付八个,而自己拉着妞跑了,没义气没血性没人性!艹,我汪扬帆是这样的人嘛?老子当时深陷包围,以一敌百,骁勇善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我容易嘛我。要不是最后老桑你让我带着丁当跑,老子非踹死几个。”张嘴就来,胡口乱喷。
“嗯!”尚帝出鼻腔共鸣的一个音符,却没说话。
“是吧,我就知道老桑你明白事理。”汪扬帆认为尚帝在附和他,感到被尊重,激动的说:“丫的敢说我是逃兵,别让我见到说这话的人,见一次扁一次。”
尚帝敲敲桌子,指指茶杯,示意要喝茶。汪扬帆停住絮叨,赶紧给尚帝泡茶。这次恶斗,尚帝伤的最重,而且危急关头让他和丁当先走,自己留下来对付地痞,汪扬帆和丁当记在心里,很是感激,所以尚帝现在养伤期间,基本上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俩人伺候的无微不至。
“这是什么?”尚帝指指桌上的两大袋东西问。
“哦,刚才下去买烟遇到丁当姐,她交给我让我带上来的,说是给你补身体的营养品和解闷的零食。”
“嗯,那丁当呢?”
汪扬帆递上热茶,自己也倒上一杯,说:“她说有事,不上来了,改天来看你,说完急匆匆就走了。”
尚帝喝着热茶,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说:“扬帆,你有没有觉得不对?”
“对,丁当姐不上来看你就是不对!”汪扬帆现在跟马屁虫似得,尚帝说什么都好,全听。
“我不是说这事,我是说这次和刘斌打架的事,我觉得很不对劲。”尚帝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回忆当时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