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故事的女主人公叫阿平,因为她长得相貌平常,为人普普通通,所以叫阿平。
生活中,总有些人,他们的存在就像影子一般,不被人察觉或者留意。他们没有出众的外表、不会华丽的言辞、做不出哗众取宠的事情;他们游离在主旋律之外,努力的尝试回到主旋律之中,尽最大努力的营造出声响,但,结果仍是别人叫不出名字的‘那个谁’。
阿平就是人群中的‘那个谁’。她在一个广告公司工作,是位平面设计师,虽然长相普通平常,但阿平心中充满着美丽梦想,所以她设计出来的画面永远都绚丽多彩,非同平常。客户对阿平的作品大加赞誉,而阿平的作品也为公司赚了很多钱,但还是没人记得住这些是阿平的作品。三年了,创作部里还是没人能够叫全阿平的名字,就连主管,叫她的时候,也只是嚷着:“那个谁那个谁,今天必须五点前交稿,客户催的急。”
阿众是阿平新来的同事,之所以叫阿众,是因为她样貌出众,是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神。所有人都喜欢阿众,特别是男同事。阿众上班的第一天,主管安排她坐在阿平旁边,那一天,阿平身边生平次聚集了那么多的男生,就连公司里最帅的男神,也停留在阿平边上来回晃荡。
有人花一辈子去努力让人记住自己,有人不费吹灰之力让人记住一辈子。说的就是阿平和阿众。
阿平非常羡慕阿众,有那么一段时间,一直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描述阿众的美丽,梦想着要是自己也有阿众的样貌,是不是就能成为万众瞩目的设计新星了。阿平的男朋友非常嫌弃的让阿平醒醒,痴人说梦就只指她这样的人。这让阿平很受打击。
更让阿平不高兴的是,主管竟然把她的作品冠在阿众的名下,让她去给客户做展示。看着客户起立为阿众鼓掌的画面,阿平愤愤不平:她已经有那么多光环了,为什么还要抢夺属于自己的荣耀。
那一天,阿平的男朋友来接她下班,碰巧遇到了阿众,俩人聊得热火朝天,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阿平,阿平在边上站了四十分钟,没说上一句话。回家路上,阿平生气的告诉男朋友,自己最喜欢的作品又被放上阿众的名字,男朋友随口说了句:那你就再设计一个更好的作品呗。这句话点燃了阿平的怒火,为什么我自己的东西不能属于自己?是不是连你也喜欢阿众这样的而不喜欢我?
第二天,阿平冲到阿众面前,要求把作品署回自己的名字,同事们嘲笑她小气,都说相由心生,长得平庸的人心胸也肯定是狭小的;主管也在委婉的劝阿平,说她的个人风格对于客户而言比较平淡,不容易记住,这样反倒耽误了作品;而阿众可以让她的作品更加光。阿平听了很生气很委屈,一时情绪失控打闹起来,错手伤到了阿众的脸,引来千夫所指,所有人都指责她嫉妒同事、行为卑鄙,而阿平自己也内疚的在屋里关了两天,最终没想开,割脉走了。
“这就是关于阿平的故事。”尚帝用低沉的语调把故事讲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没有惊涛骇浪的冲突、没有曲折离奇的剧情,就那么生活、那么平淡无奇,却述说无奈、失落、扭曲和生死;也道出尚帝心中隐藏已久的那一丝难过。尚帝把脸深埋在大腿里,不再吭声。
“呼”,梁骆雯吐了口气说:“好让人压抑的故事。”手拍拍尚帝的脑袋,问:“喂,那你在故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尚帝抬起头,苦笑一下说:“我就是那个男朋友,阿平的男朋友。”
梁骆雯其实已经猜到一二,只不过仍是疑惑和鄙视的看着他,说:“别逗了,阿平是你女朋友?你不是只喜欢大胸妹嘛!怎么可能找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孩。”
尚帝坐起来,和梁骆雯并肩靠在床背上:“虽然长相普通,但阿平是个特别善良特别有才华的姑娘,那时候的我,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肤浅。当时我在医科大学修临床医学的外科专业,她对我很好,可惜,我却没能救回她。”
尚帝回到对阿平的思忆当中,声音似乎很远,有似乎很近:“长相漂亮与否,人生便有了不同的遭遇。这件事对我冲击很大。我停了一年的课去消化这个打击,又花了接近三年的时间,才成为和你同一整容专业的插班生。”
“为什么要转成整容专业?”梁骆雯很诧异:“你该不会是想把所有普通人整成美女吧?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