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洗手间里,陈钦双手撑着身体,秀散盖着整个脸部,部分已经打湿的贴合在脸上。开着的水龙头哗哗的流着,努力的尝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无声的抽泣让泪水如同线珠般不停的往下掉。猛的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又浮现了让她难受和不堪的画面。
(过往)
舞蹈房内,陈钦在努力的练习舞蹈动作。音乐声中,人是全情的投入,一丝不苟。时而跨越,时而旋转;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时而像欢快的精灵,精巧机灵;时而像垂幕的老者,缓慢无力。连续的四个八拍高难度动作一气呵成,匍匐在地板上,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便没有任何的杂念和声响。
汗水,湿透了练功服,又从头上滴落下来,只要窗外的光线移动,才分辨出时间的消逝。
休息间隙,剧团的领导在老师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径直的走向陈钦,肥厚的大手拍着陈钦的肩膀,笑着说:“陈钦啊,跳得不错,要继续努力。对了,今天晚上聚能集团的李总攒了个饭局,商谈赞助我们舞台剧的事,指明要你参加,你一会换身衣服,穿的漂亮点。我看啊,努努力,女一号的位置,非你莫属。哈哈哈哈。”
陈钦尴尬的站在练舞厅里,身旁往来走过的同事,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不屑和嘲讽。不乏尖酸的女舞者绷不住的调侃着:“瞧,长的漂亮就是省事”。
“可不是嘛,卖个笑就能把女一号拿到手了”。
“别嫉妒了,咱没她这命。”
……
“去去去,别瞎起哄。”领导大手一挥,不耐烦的说:“你们呀,都给我好好练。瞧瞧人家陈钦,人不仅长得漂亮,还是这里练得最狠的、最下功夫的。你们嚼舌根的功夫,还不如跟人家好好学习学习。”
陈钦低头走向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菲菲:“菲菲,咱们一块走吧?”
菲菲头也不抬,非常冷漠的回了一句:“不了,你这不还有饭局吗。我先走了,不耽误你正事。”
陈钦拉着菲菲的胳膊,有些哀求的语气:“别这样,菲菲,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想过靠这样来拿女一号。”
菲菲冷笑了一下,回头嘲讽的说:“是,你不想靠脸蛋。但架不住你命好啊,天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男人都吃这一套。所以呢,陪个饭局,扭扭腰肢,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拿下女一号。我可没你这本事!所以啊,你呀,美美的去你的饭局,我呢,只能不怨天不怨地继续拼命的练习。咱俩不是一路人,以后别烦我了!”
“啪”,菲菲甩开陈钦的手,大步走开,只留下一直低着头掉眼泪的陈钦。
(一周后)
正式课程结束后,自由训练时间,陈钦正在认真的练习,许久没有讲话的菲菲走了过来,叫停了她的动作:“陈钦,两周后即将进行的大考,你就别跟我们竞争了!”
陈钦一阵莫名:“为什么?”
“大家都知道,这一年一度的考试,为的就是那张出国深造的机票。而你,凭着这张脸蛋,哪哪不是机会啊。但对于我们,只能拼了命的去争取。所以,你犯不着跟我们抢名额,就算是给我们留个机会吧。”菲菲说的毫不客气。
陈钦无奈了,尖着嗓子说:“这次机会对我同样重要!我拼的也是实力啊!我们没日没夜的练,不就是想进到更高的殿堂吗!”
菲菲一脸不屑:“得了,少来了。你靠的是这个(拍着自己的脸),而我们只能靠这个(指着缠在手上的绷布和脚上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