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找到我兴师问罪了呀,叶莺暗暗地深呼吸了口气,先行了礼,故意表现出很无辜的样子,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皇上,妾身之前不幸得了失心疯,大病了一场,之前生的很多事都记不住了,你们提到的这订单妾身一点印象都没有。”其实这些话也是叶莺刚刚才想出来的,反正也失心疯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说忘了,就算他不信也找不到把柄。
可看样子她的这点小伎俩上官晧是不放在眼里的,他听了叶莺的话不但没有恼反而冷笑地对沈哲铭说道:“沈大人,麻烦你把锦绣布庄的账本给朕拿过来,帮玥王府管家回忆回忆。”
沈哲铭也不知皇上要演哪出,便惴惴不安地把账本递给了他。皇上一边翻一边说道:“方才沈大人去找邢巧巧的时候,朕翻看了一下这账本,无意中现了一些有意思的问题。玥王侧妃能否解释一下北漠之战,你们锦绣布庄以高出市场价两倍的价格提供给叶家军的兵服和被絮,总额达到了上百万,是怎么回事吗?”
叶莺这会心里真的“咯噔”了一下,她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这回想装傻充愣也难了,这个订单一直是她心里的刺,她一开始就想查来着被很多因素给耽搁了,这下可好,没想到倒成了玥王府和叶家勾结的证据,悔不当初啊,当时就该彻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看看沈哲铭惊愕的表情就知道,连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从下毒的事转嫁到了北漠之战倒卖兵服的事了?一件凤袍不仅涉及到毒害太后的阴谋,还扯出锦绣布庄战争财的罪名,真是绝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到现在,她竟不知设计这一切背后的高人是谁。
见叶莺已经沉下脸说不出话来,上官晧挖苦道:“看来玥王侧妃的确是得了失心疯失忆了,既然管家不记得了,那么主子记不记得呀?”
“儿臣请皇上恕罪。”上官子宸真的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肩膀抖动地说道,而在叶莺看来,还不如说是开始了他精湛的表演,“在北漠的时候,因为这事被叶元帅知道了,叶元帅斥责儿臣,儿臣便跟叶家闹翻了,还把叶定心给休了。”
“什么?”不仅是上官晧,御书房里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上官子宸已经把叶定心休了?
叶莺更是头脑一片混乱,仓促间,她刚才在隔间换衣裳时上官子宸对她交代的话又响在耳边:“莺儿,一会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一律配合我的说法,这是咱俩活命的前提。”难道把她休了,跟叶家断开关系链,自己承担完战争财的责任,这就是他说的活命的前提?
上官晧眯缝着眼,盯着上官子宸问道:“这么说,你承认锦绣布庄以高出市场价两倍的价格供货给叶家军,而叶元帅是知情的?”
上官子宸继续编织着他的谎言道:“是,叶元帅知情,但是当时钟离昊摆出燕国石碑阵,他无法破解,他也知道只有儿臣能破,所以他不得不妥协,只是,他对儿臣说,让儿臣休了叶定心,将来这事要是被皇上现了,与他女儿无关,与叶家无关。”
上官晧半信半疑道:“可你知不知道,叶定心是朕给你赐的婚,你写的休书可不算。”
“可是她是侧妃。”上官子宸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甚至不敢想象叶莺心痛时的表情,“天烜国律法规定,皇子不可自主休掉正室,但可以自主休掉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