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海葵去做准备,人手不够,连郭氏也抽身过来帮忙,她先吩咐伙计去厨房熬些米粥,然后就拿着夏侯羿开的药方去熬药去了。
海葵跟夏侯羿已经配合有些日子,两人默契地对望了一下,然后进到里屋后把房门关上了。这一幕让一旁在注视着海葵的上官子骞看在眼里,这默契在他看来不免有些刺眼,遗憾的是自己只是晚了一步,海葵就被四哥争了去,此时更是如鲠在喉,心中烦闷。
兄弟二人在外边干坐着不说话,后来上官子骞实在受不了这尴尬,只好面上寒暄了几句,夏侯羿却是耿直之人,只是坐着喝闷茶,眼不斜视,五弟问一句他应一字,惜字如金。好在上官子骞对这四哥的冷性子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何况夏侯羿离开天烜国之时,他只有五六岁,二人鲜有往来,虽同是兄弟,但是,不及二哥上官子宸那般分别与他们两个弟弟都更亲近些。
海葵在里屋给上官子伶针灸之时,隔着房门她能听到夏侯羿和上官子骞的谈话,正想着着兄弟二人怎么冷场至此,就听到上官子骞话锋一转说道:
“听闻太子殿下被软禁在东宫之中,是与钟离昊逃狱之事有关,听说钟离昊是四哥所擒。四哥你说,这太子与钟离昊是怎么串通上的呀?”
夏侯羿拿到嘴边的茶杯顿了顿,回道:“不知。”
上官子骞淡淡一笑:“小弟还听说皇祖母和父皇最近召见了几次四哥,要给四哥恢复皇家姓氏和亲王封号,而除了皇后和师丞相百般阻挠之外,群臣大多支持,可外边有传言四哥拒绝了,所以父皇才至今没有下旨,敢问四哥,不知传言是否是真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夏侯羿这回倒是很快就开了口,意味深长地回道,“可就像当年的事一样,决定权并不在于我。比起爵位,我更希望能洗刷我母亲与我的冤情,有什么比沉冤昭雪重要的呢?”
这样的回让答上官子骞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说的也是,也不知当年那个真正杀害六弟的凶手是谁,都成了无头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弟认为,其实四哥大可不必如此执着,人活一世不过短暂一生,什么真相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还是结果,对不对?”
夏侯羿啜了口茶,悠悠说道:“听五弟这意思,莫不是前来劝解的吧?”
“噢,不不不。”上官子骞连忙撇清道,“小弟不过是一闲人罢了,皇祖母和父皇岂会让小弟来做这种事情?小弟也只是替四哥不值而已。”
“如此便好。”夏侯羿笑言道,“没有什么值不值的,皇祖母和父皇有他们的考虑,我也可以有我的,五弟也是个孝子,自然也能理解为兄的想法。”
上官子骞没想到他拿孝道出来说,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嘴张了张又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下去了。外堂再次陷入沉默,见夏侯羿不喜面上的话,上官子骞望了一眼房门的方向,也懒得拐弯了,直接就感慨了一句:“海葵是个好姑娘。”
刚才正眼都不瞧自己弟弟一下的夏侯羿认真盯着上官子骞看了一会,说道:“我知道。”
这回上官子骞没有看他,只道:“那你知道,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夏侯羿淡定地回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就跟我过什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