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令娣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还是尊称本宫为母后吧。”
“是,母后。”这回上官子敬规规矩矩地回了一句。
“太子不足为惧,还是说你的正事吧。”
一句“太子不足为惧”让上官子敬有些轻狂,便兴奋地说道:“儿臣要说的这件事,母后一定会很感兴趣,因为这将有助于您拔掉心头刺。”
“哦?”这话吊起了师令娣的胃口,“本宫的心头刺可是多着呢,不知子敬说的是那一枚?”
“还有谁?自然是二皇兄了。”
这回轮到叶莺大吃一惊,这上官子敬真是个八面玲珑的笑脸虎啊,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上官子宸对他也不薄,他居然害自己二皇兄,想着想着她握着上官子伶手臂的手掌不由一紧,上官子伶被捏疼了也不敢声,两人暗中屏气接着听下去。
师令娣呵呵一笑道:“子敬哪来的自信?要知道,玥王如今名望比太子还高出许多呢。”
“那可不一定。”上官子敬颇有自信地说道,“要是钟离昊这个战俘逃了,母后还会觉得二皇兄稳坐泰山吗?”
这震惊的消息听得叶莺瞠目结舌,若真如此,钟离昊逃走与上官子伶遇到的叶兵就确认是同一人了,她惴惴不安地望向上官子伶,见她似乎也在彷徨之中,眉头紧蹙,似乎想到了什么。
“钟离昊逃了?”师令娣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这音信可靠吗?”
上官子敬难得认真地回道:“应该可靠,看守钟离昊的那牢头曾经受过儿臣的恩惠,儿臣早就让他留意这个钟离昊一举一动,今日他来告诉我,他现牢里的那个钟离昊是经过易容的,是假的。”
师令娣还是难以置信道:“确定那人是假的吗?”
“千真万确。那替代坐牢的人带着钟离昊的人皮面具,如今,人皮面具都被摘下来了。不过那个假钟离昊的口也是咬得紧,怎么用刑死都不承认他是假的。”
“哦?”师令娣忽地想起一事,问道,“那皇上知晓此事了吗?”
上官子敬吃力讨好道:“牢头正要往上报,儿臣这不是马上就来找母后商量吗,母后若是想扳倒玥王,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师令娣思索片刻,而后否定道:“不不,先不急着扳倒玥王。”
“为什么?”上官子敬不解道,“这可是个绝佳时机,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你稍安怒躁。本宫问你,”师令娣安抚他道,“是扳倒上官子宸容易,还是扳倒太子容易?”
上官子敬细想了一下,回道:“两者都不容易,但是说实话,太子更难一些,毕竟大皇兄是皇嫡长子,又已经按照祖制被立为太子了,如不犯什么重大的错误几乎不可能被扳倒。”
“所以呀,要扳倒玥王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但是如今最应该先倒台的是——太子,只有太子倒台了,你才有机会夺嫡。”今日若不是暗夜回来告诉师宛如太子要废了她,他们师家也不会那么快下决心要废了太子,而上官子敬又给师令娣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真是天助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