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寰没现我的目光,从一进来,他就一直盯着笼子里的人,而你笼子里的男人也盯着他,二人就这么隔空对峙。
说实话,我盯着那男人看了好半天,愣住没找到他的眼睛,毕竟那么长的毛。
不过,这显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无声对峙。
不对,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笼子里的人已经现我们?
冥主一声闷哼,我忙着看向她,她已经被竹夏打的蜷缩在笼子边上,动都没力气动。
就在竹夏手上幻化出一道风刃,要朝着冥主打过去的时候,笼子里的人突然动了。
他抬起双手,像是弹钢琴一样,双手对着冥主的不断的弹动。
随着他的动作,一缕缕黑丝从他的指缝里面飘出来,刺入冥主的身体。
冥主的身体猛地绷紧,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动作僵硬的站起来。
竹夏脸色大变,神色惊恐的看着笼子里,“你竟然甘心受他控制?”
冥主冷笑着,“对,只要能把城主找回来,别说受他控制,就是让我将魂血给他,我也甘愿。”
说着,她往前迈了两步,盯着竹夏,“你敢吗?”
竹夏后退,手上的风刃消失,看了笼子里面好几眼,“今日有他在,我无法解决你,你我的恩怨,日后再算。”
说完,她转身要走。
冥主四肢张开,脊背佝偻着,就像是被绳子吊在空中,看着动作很慢,但转瞬之间已经把竹夏扑倒在地。
她将竹夏压在身下,黑色的丝线从她的身体里钻出来,缠上竹夏的手腕。
竹夏大叫着,“放开我,放开。”
看得出来,她和寒天对笼子里的东西很恐惧。
“寒天,你快来帮忙。”她朝着寒天喊。
寒天低头缩在一边,根本不敢上前。
“这就是你爱的男人,竹夏,你的眼光真是不敢恭维。”冥主嘲讽道,缠在竹夏手腕上的黑线越来越紧,已经刺入了竹夏的魂体。
而且还在往她身上缠,但却都避开她锁骨上的骨头。
眼看着竹夏就要不行了,转头看向韩正寰,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帮忙,他从笼子里的人身上收回目光,淡定的摇头。
“放开她。”寒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朝着冥主撞过去。
冥主被撞得在地上滚了几圈,胳膊扭到身后,这要是普通人,这种扭曲的角度,那只胳膊早就废了。
竹夏躺在地上,也不起来,“竹香,你得意什么,你爱的男人不爱你,你睡得男人心里只有我。”
我拧眉,总觉得难不成折腾成这么多的事情,就是因为这几个人扭曲的感情观?
有点不像。
从刚开始到现在,暗中主导着这一切的人,似乎就是笼子里的人。
竹夏本来得意的躺在地上,那些黑色丝线已经从她的身体里退出去。
然而,她还没笑出声,寒天突然冲过去,眨眼间,寒天手中的匕已经穿透竹夏的心口。
竹夏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寒天低头,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竹夏突然变得神色狰狞,挣扎着要起来抓他。
寒天剜掉她锁骨上的骨头,看着她的身形一点一点的破碎,这才从地上起来,
当碎片飘到空中的时候,笼子里的人突然扬手,一团黑丝将那些碎片裹住,那人身上的黑飞起,露出一张大嘴,连带着黑丝,都被男人吞入腹中。
看见那张嘴,我吓得身上一抖,那张嘴根本外嘴唇,嘴里也没舌头,就只剩下焦黄的牙齿。
韩正寰突然松开我,直接掠向笼子,手上的裂魂刃朝着笼子里刺进去。
噗嗤一声,裂魂刃没入那人的身体,那人却仿佛没有人感觉,手指不停的动着,那些黑色丝线仿佛触角一样缠着韩正寰。
我正紧张的看着,感觉有人拉了我一下,转身看去。
黑娃抱着小韩,指着我右后方。
我一看,军师不知道啥时候来了,现在正站在一边看着笼子的方向,沐然站在他身后。
他们似乎完全没现我。
然而,军师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
笼子那边,韩正寰正跟那东西打的难解难分,由于黑线不停的动,被黑线控制的冥主身体扭成各种奇怪的姿势,在地上滚的一身土。
寒天拿着骨头,站在笼子边上,期待又害怕。
我看着韩正寰就要落败,赶紧跑过去。
一接近笼子,我手上的东岳令竟然自己开始转动,缠在我手上的妖藤也在不断的蠕动。
从我的手腕上滴下有十来滴血,守兵器老头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太极之先,天地根元,老君立教,密旨真传。”
他念一句,从我手腕上滴出来的血就溅出一道血花,在空中凝成一句话。
“玉皇上帝,正坐当廷,帝君真武,列在两旁。”
空中的字不断增多,同时一道金光从天空中照下来,出现三道泛着金光的虚影。
“六丁六甲,二十八宿,速至吾前。”
在那道金光影子后面又出现很多小影子。
老头声音陡然增大,大喝道:“各路天将,助我诛邪,急急如律令!”
他念完后,从我手腕上滴出来的血珠已经全部变成字,飘在半空中,同时我右胳膊的骨头快速的变热,就他念咒的功夫,我已经是一身的汗。
“诛!”他厉喝一声,飘在空中的字变成一道道利箭,朝着他飞过去。
韩正寰忙着躲开。
利箭全部刺入那人的身体,他手上不断弹动的动作终于停止,双臂垂下,身体不住的颤抖。
韩正寰跑到旁边,“快跑。”
说完,他牵着我,伸手把小韩抱起,就往外跑。
我浑浑噩噩的跟在后面。
跑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一声惨叫,而后就是一阵浓烈的阴风,直接把我们掀出去好远才落地。
韩正寰把我和小韩护在怀里,等到周围阴风停止,才从地上起来。
笼子已经消失,只剩下寒天站在原地,手上捏着那块骨头。
冥主不知所踪,军师和沐然也不见了,不知道是跟我们一样被掀翻了,还是已经离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被吹了一层的土。
韩正寰的样子也有些狼狈。
“那笼子呢?”我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