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自顾自的斟满金樽,“欧阳贤弟,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么?为君者,当有大胸怀,而不是这般的心胸狭窄。”
欧阳逸轩偏过头来,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拿起手中的金樽与楚墨言碰了碰,“楚兄又何尝不是这样?只可惜楚兄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保不齐这西楚的大军便涌向了北甸。”
楚墨言自嘲的勾起唇角,他抬眸望向欧阳逸轩,“那我们两个算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了?”
欧阳逸轩忽而压低声音,身子靠了过来,“我总觉得事情这般的顺利,虽然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有的人却不一定有这份定力。”
楚墨言扬起酒杯,桃花眼一挑,“依照欧阳贤弟的推测,后面还有连台好戏上演?”
欧阳逸轩不再言语,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火凤凰和她带来的人则坐在了尾席,她知道风太后对江湖中人有些偏见,便没有过多的在意,只要能看着连沧月幸福,她便满足了。
火凤凰脸上的愁容依旧没有瞒得过东方汐,他摁住了火凤凰端起的酒杯,“夫人,莫不是担心玉公子的安危?放心吧,玉公子只是回去处理些琐碎的家事,不日便会与夫人会面,夫人又何必在这里感伤春月呢?”
火凤凰笑了笑,那杯酒却始终没有饮下。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东方汐,“不知道公子为何执意要观礼皇室大婚?”
东方汐的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良久,那抹笑容化作一丝愁苦,随着清酒流入喉咙,灼烧着胃部,整颗心痉挛在一起,“听闻皇室的大婚最讲排场,小生久居深山,自然想见识一番。”
火凤凰断然不信他的这一番说辞,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她又何必咄咄逼人?
火凤凰漫不经心的说道,“想必这个时辰了,迎亲的队伍应该到了吧。”
迎亲的队伍浩浩汤汤的出了宫门,朝着西北的方向急速移动,所到之处的街道皆被老百姓打扫干净,毫无积雪,并且随处可见悬挂的红色绸布,看到迎亲的队伍走来,人声鼎沸的,百姓自然的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并且皆双膝跪地,高呼万岁。
到了晨曦殿,御无双则下马被宫中嬷嬷引着走向偏殿,焦灼的等待,他的手指不住的握起又松开,身旁的王儒海笑道,“皇上何故如此紧张,如今皇后娘娘已经是您到嘴的肉了,怎样也跑不了的。”
御无双抬眸瞪了他一眼,王儒海抬手轻轻的打着自己的脸,“哎哟,奴才真是老糊涂了,该掌嘴,该掌嘴。”
御无双知道王儒海不过是为了调节紧张的气氛,他朝着他挥了挥手,王儒海停下手中的动作,便退在了一边。
连沧月由女官梳起高高的双凤髻,戴上凤冠,穿上特制的大红凤袍。
“娘娘真是美极了,若皇上看到定然欢喜。”碧落忍不住夸赞道,连沧月平日穿的衣服向来素雅,今日一袭红妆,竟然这般的明艳动人。
连沧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眼娇俏,如剪秋水,她满意的抚摸着自己烫的脸颊,今日之后,他便是她的夫君,两人便可以开始执行相携到老的誓言。